丁文松经脉受损,穴道于塞,杨飞真气未行多远,便即停下,他无奈只得强行运功打通那些阻碍之处,若是不行,便另寻道路,如此走走停停,功行一个小周天,已足足耗去一个时辰。
丁文松武功尽失,毫无抵御之力,被他这般冲得几下,已是七窍出血,周身痛疼欲裂,还道杨飞想趁机报复,他挺了半天,实在经受不住,又昏了过去,幸好杨飞这般搞法虽是危险,倒还有效,收功之后,丁文松脸上微见红润,气息匀和,伤势也好了不少。
杨飞睁开眼时,陡觉身畔不远有极细气息,他还道是苏花语,转首望去,那人却缩了回去,他心想此处到底不是自家地头,不敢声张,飞身掠出,一掌劈去。
那人险险避过,娇呼道:“杨大哥,是我!”竟是朱玲芷,她玉手托出,亮光倏现,却是颗夜明珠,只见她瘦弱身体裹在厚厚棉衣之中,更显娇小玲珑之感。
夜入民宅,被主人撞个正着,杨飞脸皮再厚,也颇为不好意思,搔首嗫嚅道:“玲芷姑娘,你为何会到这里?”冰天雪地的,朱玲芷跑到假山所为何事,难道有甚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玲芷见了杨飞那身装扮,一声轻笑,不知是否故意的答非所问道:“杨大哥,这是我家,玲芷不在此处应在何处?倒是杨大哥你,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也不告知玲芷一声,好让玲芷尽尽地主之谊。”
“呵…”杨飞老脸一红,迎上朱玲芷那双好似夜空星辰的美目,不觉避开,讪然一笑。
“杨大哥,玲芷见你在运功替朋友疗伤,便未打扰!”朱玲芷盈步轻挪,行入洞中,用夜明珠照着丁文松,瞧了半天,柳眉轻蹙道:“杨大哥,这位公子是你朋友么?受伤不轻,玲芷帮他请位大夫来吧!”
朋友?杨飞暗道仇人还差不多,若请大夫,岂非弄得人尽皆知,何况丁文松死活干他屁事?他见朱玲芷似欲离去,心中一急,拉住她左手道:“不必了,玲芷!”
朱玲芷轻轻一挣,却未挣开,垂下螓首,声若蚊呐道:“杨大哥,你…”
杨飞方才惊觉,松开朱玲芷,讪讪的道:“此人乃朝廷重犯,不可让人发现,我一时心急,真是唐突,玲芷姑娘且莫见怪。”他道出此言,心中暗自纳闷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文诌诌的?难道是受了朱玲芷的影响?
朱玲芷嫣然一笑,轻声道:“杨大哥,天寒地冻的,呆在此地,难保你朋友伤势加重,我闺房之中平时也没什么人,不如先到我那里暂避一下,再想法子送出城去。”
“你闺房之中?”杨飞心儿砰砰直跳,自己这等寒门布衣竟能受邀进入这种豪门千金的闺房,他以前可是想都没想过,客套了两句,随她而去,连在此等苏花语之事都忘了。
来到朱玲芷所说闺房之中,杨飞大失过望,这哪是闺房,闺楼还差不多,朱玲芷所居离假山不远,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红楼,阔达数十丈,只怕住上几十人也不成问题。
深更半夜的,楼中仍明灯高悬,二人步入大堂,杨飞将如同死猪的丁文松放到椅中,一屁股坐了下来,松了口气,暗骂这家伙看起来精瘦,背着却好生沉重。
朱玲芷娇声高呼道:“来人哪!”
自里行出两名宫装少女,生得固是美艳之极,容貌服饰,竟似一人,她们不约而同偷瞥杨飞一眼,齐齐施礼恭声道:“小姐,不何有何吩咐。”声音娇婉,无分彼此。
朱玲芷轻挥玉手道:“你们去将客房收拾一下,这两位公子今日要住在这里。”
二位少女齐声应是,退了下去,身形动作,绝无二致,杨飞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暗叹:若非亲眼所见,怎敢相信天下有如此相象之人?
朱玲芷见杨飞一副呆头鹅样,微笑解释道:“杨大哥,她们是双胞胎姊妹,一个叫宝儿,一个叫贝儿,是我的贴身婢女,决计不会泄密的。”
杨飞回过神来,望着她笑道:“我又没说不放心。”
堂中四周燃着暖炉,热气腾腾,杨飞倒还不觉,朱玲芷坐了片刻,小巧鼻梁上渗出细密汗珠,娇艳无比,看得杨飞心中一荡。
杨飞看得目不转睛,大胆无礼之极,朱玲芷殊无嗔怪之意,芳心羞涩,微垂螓首,俏脸微红道:“杨大哥,玲芷衣裳穿得多了些,好生炎热。”
不会是要我帮你脱衣服吧?杨飞心中这般心思,脸上倒是正经的微笑道:“你自个忙吧,不要管我!”
朱玲芷歉然一笑,莲步轻移,便即离去。
杨飞目送她上楼而去,除去身上夜行衣,闲之无事,细看这楼内布局来。
此楼全木结构,楼高三层,底层是宴宾之用,二层显是居室所在,至于三楼,却不知有何用途,杨飞所在便是底层大堂之中,装饰得古朴典雅,四壁悬满字画,即使是杨飞这个外行也看得出自名家手笔。
楼中一木一物,充满书卷之气,不过决非朱玲芷长年闺居所在,杨飞思想前晚之事,暗道此地不会是他们渡假之地吧?不由更是疑惑朱氏兄妹是何方神圣来。
盏茶功夫,朱玲芷下得楼来,已然换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