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对他道:“大哥不必了,小弟若不回去,以后恐怕对两位夫人不好交待,小弟还撑得下去。”
朱宸濠略一沉吟,对王春道:“你送二弟回去吧。”
朱玲芷急急道:“大哥,让我送杨大哥回去。”言罢,也不待他应允,便搀扶起脚步虚浮的杨飞,向门外走去。
朱宸濠也不便阻扰,轻叹一声,由得二人离去。
二人刚走不久,门外匆匆行入一人,手持拜贴道:“公子,本地县令潘超求见。”
朱宸濠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干什么?”
王春恭声道:“听说这潘超是汪直的门生,汪直刚刚被皇上罢免,他后台倒了,当然要再找个靠山,反正此事于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世子不如…”
“原来如此!”朱宸濠点头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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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二人行出别园不远,迎头撞见一顶官轿前呼后拥,向离园行去,等乘轿之人下轿,杨飞望了一眼,顿觉那人眼熟之极,但脑中昏昏沉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杨飞走出老远,仍想不起来,向朱玲芷问道:“玲芷姑娘,你认得刚才那人么?”
朱玲芷摇头道:“玲芷以前从未见过他,怎会认得?”顿了一顿,含羞道:“杨大哥,你我不是外人,老是玲芷姑娘的,不显得太生份了么?”
杨飞闻得此言,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经了半天,便忍不住对朱玲芷调笑道:“那不是外人是什么人?”暗道你难不成是我内人?
朱玲芷轻轻一推杨飞,嗔道:“杨大哥干嘛取笑人家?”
她本没用多大力,哪知杨飞酒尚未醒,脚步不稳,背上又缚着把蝉翼剑,上身活动不能自若,皆之冰天雪地,路滑之极,杨飞“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咕碌滚出老远。
朱玲芷大急,连忙扶起他道:“杨大哥,你没事吧?”
在这冰硬雪地摔倒,杨飞触动昨晚被野狼咬过的伤痕,疼痛无比,这酒想不醒都难,他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苦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走路都走不好了。”
朱玲芷歉然道:“杨大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推你…”
杨飞见她娇俏神情,本欲调侃两句,突觉背后一道劲风袭体而至,他这数月武功倒未白练,身子滴溜溜一转,左手挥出一股柔劲将朱玲芷平平推出,右手与那人对了一掌。
那人显是未想杨飞武功大为精进,闷呼一声,立受内伤,杨飞定睛瞧去,原来是方才远远错过的姚立志。
姚立志此刻远不及在太原时那般风光,而且行踪鬼遂,不知意欲何为?
杨飞想起以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之景,得意之极,哈哈笑道:“大舅子,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姚立志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小子,害得我爹身陷牢狱,你不但不去救他,还在这里寻欢作乐。”
杨飞大惊道:“姚大人怎么了?”
姚立志道:“都是我爹错信你,派你押运粮草,以至全军覆没,因而招罪,被西厂中人打入死牢,押往京城。”
“又是汪直那阉狗?”杨飞还不知汪直被贬,又问道:“姚大人现在何处?”
姚立志道:“本来要押往京城的,因天降大雪,道路难行,便在这石家庄耽搁下来,姓梅的,你若还有点良心,便同我一起去此地大牢将我爹劫出来。”
杨飞犹豫道:“仅你我二人恐怕力有未逮,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他心中暗道你在太原为非作歹,每每累姚昭武为你操心,便很有良心么?
姚立志哼了一声,冷冷道:“罢了,就当我妹妹看错了人,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杨飞心想大牢必有西厂高手把守,姚立志此去凶多吉少,姚昭武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总算还有点孝心,自己不帮忙也说不过去,杨飞思及此,高声道:“等一下!”
姚立志道:“你答应与我一起么?”
杨飞点点头,回首对朱玲芷道:“玲芷,我已无事,你先回去吧!”
朱玲芷见他喊自己闺名,芳心一甜,轻声道:“杨大哥,你真的要和此人去劫大牢么?”她方才愈听愈是糊涂,杨飞何时改姓梅了?为何又多了一个姓姚的妻子?
杨飞道:“你不必多问,记得回去之后也不要同你大哥说,就当此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好么?”
朱玲芷还未应是,姚立志忽道:“不行,我不能放她走,万一她走路风声我们岂非前功尽痛?你若不想杀她灭口,但让她跟着我们,待救出我爹之后再放了她。”
杨飞哼道:“她是我朋友,走路风声由我负责,大舅子恐怕你是别有所图吧?”
“你…”姚立志怒目而视,若是以前,他早就将杨飞折磨至死了。
杨飞微微示意,朱玲芷心知再呆在此处,徒增麻烦,垂下螓首轻声道:“杨大哥,你多多保重了。”言罢,转身奔去。
杨飞待她行远,方对姚立志道:“此地大牢却在何处?”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