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响,他回过头来,却见付无忌满脸狞笑,一身杀气的冷冷望着自己,他手脚冰凉,心中骇然道:“叔叔!”
“去死吧!”付无忌蝉翼剑斜刺而来,杨飞堪堪避过,胸口忽然一紧,垂首看时,付无忌的左掌无声无息的袭至。
以杨飞的武功,本不至于如此轻易被重伤之下的付无忌击改,只是他一向敬重付无忌,心中连还手念头亦无法生起,更虞论动手,付无忌使出如此卑鄙招数,他避之不及,被打个正着,“哇”的喷出一口血雾,身不由己的往悬涯飞去。
付无忌看看手中蝉翼剑,心中那丝悔意旋即被满腔狂喜掩去,想及毕心心愿终于达成,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耳边风声呼呼,杨飞正自魂飞魄散,大叫吾命休矣时,腰身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束住,他回首一望,却是苏花语,另外一支手多出一条白绫,攀在悬涯边际。
杨飞体内五脏六腑似欲翻转,垂首望望下面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对苏花语苦笑道:
“你这是何苦来哉?”眼下二人命悬一线,涯上全是敌人,只需斩断白绫,下场亦是一般。
苏花语满目柔情道:“你若丧命,花语苟活人世还有何意思?”她今日已是再出此言了。
杨飞心神激荡,紧紧抱住苏花语温软的身体,柔声道:“那就让我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言罢扯去白纱,细细瞧她绝世容颜,似要将她的容貌深刻脑中,他瞧了半晌,又吻向苏花语的香唇。
苏花语轻轻闭上美目,右手一轻,她自知白绫已被斩断,心中暗叹,散去上纵直气,反手抱住杨飞,趁着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情郎热吻起来。
“杨飞,苏姐姐!”南宫燕持着剑痕好不容易杀至涯边,已是伤痕累累,探首望去,哪还看得到二人的影子,她芳心如若刀割,回首狠狠瞪了付无忌一眼,银牙一咬,抱着剑痕跳了下去。
芳魂已逝,人影已杳,付无忌瞧着手中的蝉翼剑怔立半晌,忽闻身后一名黑衣人沉声道:“这孩子就是杨飞么?”
付无忌点点头,倒转蝉翼剑,递到那人手中道:“此剑劳烦大哥带回去。”
黑衣人稍觉愕然道:“那你呢?”
付无忌面无表情道:“小弟还得返回长安打理振威镖局。”
黑衣人道:“你已达成目的,为何还不回去?小小一个振威镖局还值得你留念么?”
付无忌摇头道:“我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还不能回去,何况…”下面的话他并未道出,他的眼神却热切起来,二十多年的光阴,他从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变成年已不惑的父亲,他的家已不是蜀中的那个家,而是有着他妻儿的振威镖局。
黑衣人似乎不解其中之意,怔了一怔,叹了口气道:“好吧,为兄先回去了,你好自珍重!”
付无忌望了他手中蝉翼剑一眼,点了点头,黑衣人挥了下手,片刻间一干黑衣人走得干干净净,只余付无忌孤寂的身影遥望涯底。
不知过了多久,付无忌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正欲离去,却闻远远传来马蹄之声,他心中一动,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半晌,来骑已近,马上却有两人,一男一女,付无忌竟然都认得,女的是梅兰,男的是钟敏,不知为何,二人并未乔装。
付无忌面色惨白,满身血污,气息奄奄,倒在尸丛之中,见梅兰下马探首望来,陡然叫道:“妖女,都是你!”
梅兰莫名其妙道:“付镖头,我是梅兰啊,你不认得我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副惨状?白总镖头呢?”除了几具死状可怖的死尸外,她已一一看过,并无白向天的踪迹,只是那道长长的裂痕,好似利剑所致,可天下有谁人武功如此了得。
付无忌双目噙泪,喃喃道:“师兄坠落悬涯了!”忽然似回光返照般,跳将起来,指着梅兰颤声道:“要不是你这妖女勾引杨飞,指使于他,他会背叛师门,引着敌人前来劫镖,残杀同门么?”
“什么?劫镖?残杀同门?”梅兰芳心大乱,急急道:“杨飞来过这?那他的人呢?”
付无忌跌跌撞撞的拾起地上一把残剑,指着梅兰,恨恨道:“那小贼已被我师兄杀了,尸首也被我抛下悬崖了。”
梅兰脑中“嗡”的一声,喃喃道:“杨飞死了,杨飞死了!”
付无忌瞥了马上的钟敏一眼,心有忌惮(他还不知钟敏被废了武功),冷哼道:“妖女,今日饶你一命,改日再找你算帐。”言罢,抱着地上一名振威镖局弟子的尸首痛哭起来。
梅兰怔立半晌,失魂落魄上得马去,由着钟敏驭马,狂驰而去。
待其去远,付无忌方抬起头来,老脸浮起一丝诡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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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个月功夫,振威镖局所保之镖蝉翼剑在太行山被劫一事便已传遍江湖,振威镖局一行除付无忌饶幸逃得一命外全军覆没,至于究竟是何人劫镖说法不一,有人说是黑道第一高手厉方邪,有人说是太行群盗,还有人说是…
直至付无忌宣告江湖,众皆哗然:劫镖人乃梅花山庄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