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讪然行出,干笑道:“你二哥走了?”
南宫燕薄怒道:“你刚才为何躲起来?”
杨飞道:“我跟你二哥有些小小的误会,不便见他,要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南宫燕轻声问道:“你会不会真的象我二哥说的把我给卖了。”
“看你说的哪话,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卖我的宝贝燕子。”杨飞语气一转,掉转话题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军营吧,要不然就迟了。”
姚昭武侯在军营之内,焦燥不安,见得杨飞,面有怒色道:“你已经误了一刻锺,你为何现在才到?你知不知道军情紧急,不可贻误?”
“下官知罪!”杨飞跪礼道:“刚刚去见青青,多说了几句,故而迟了,望姚大人见谅。”见老丈人自然要将他的宝贝女儿抬出来。
陈信义打圆场道:“大人,杨兄弟第一次领兵,不知规矩,莫要怪他。”
姚昭武面色稍缓和道:“以后不可再犯。”顿了一顿,又道:“行文,令批皆已备好,兵马已经点齐,你去瞧瞧。”
杨飞恭声道:“是,姚大人!”
姚昭武这才瞧见南宫燕,问道:“此人是谁,一介布衣,为何闯入军营重地?”
杨飞抢在南宫燕之前出声道:“她是我结拜兄弟燕飞,立志投军,报效朝廷,这次想跟我出征,望大人恩准。”
姚昭武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就留他在身边算个亲兵吧。”
杨飞大喜道:“多谢大人!”
此次姚昭武以防万一,护送粮草兵马足足有三千之数,皆归杨飞统领,杨飞骑陈信义送来的黄膘马,威风凛凛,蓄势而发,好不得意。
校场之内三声炮响,杨飞领兵北去,直奔大同,经过城门之时,自然无人盘查,走得无惊无险。
此次随军的三名千户其中一人倒是杨飞熟人,正是先前祈州之战时在他帐下效命的百户方中翔,此次升缀为千户,不过方中翔心中却是不服,他明明是个千户,为何从杨飞这个只有百户官衔的命令,怪只怪没像杨飞那般找个姚昭武一般的岳父作靠山。
另两名千户却是梁有德那死鬼自大同带来,都是大同守军,一人姓刘,另一人姓齐,皆是同方中翔一般心思,愤愤不同,可军令如山,却不得不听。
杨飞同南宫燕并骑行在大军前面,南宫燕不及赶造盔甲,随便找了一副较小的盔甲,可她身体娇小,仍显得太大,套在身上既宽且大,看来颇为可笑。
大军之中多是粮草,行得甚慢,到了傍晚,方至代县,杨飞下令在城外埋锅造饭,盘算着如何自粮车中放走丁文松。
杨飞将南宫燕召至帐中,密语道:“那姓丁的藏在哪里?”
南宫燕道:“青青姐作了记号的,上面用朱笔画着三个圆圈。”
杨飞道:“可这深更半夜的,如何看得清。”
南宫燕道:“我白日早就留意了。”
杨飞苦笑道:“三十万担粮食足足五百车,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先去查查。”
南宫燕怒道:“为什么要我去查?”
杨飞笑道:“总不能要我这个大帅去一一查看吧,再说此事也是你一口应承的,你还不辛苦点。”
“少臭美了你!”南宫燕嘴皮虽硬,还是委委屈屈的办事去了。
杨飞心知不是片刻之事,这两日他颇为疲惫,哪还不趁机补眠,正欲小息一会,只闻方中翔的声音道:“杨大人,下官求见。”
杨飞心中暗骂,高声道:“方大人,请见!”
方中翔手持行军图行入,杨飞先问道:“方大人,不知有何军情要事?”
方中翔问道:“杨大人可是准备明早再行起程?”
“是啊!”杨飞反问道:“难道方大人有更好的提议?”
方中翔道:“若明早起程,最快明晚可至大同,若途中稍有延误,便会拖至后日,军情紧急,实在不可担误,依下官之见,不如今晚连夜行军,昭眼下脚程,明晨便可抵达大同,下官已和刘大人和齐大人商量过了,他们也有这个意思。”
杨飞迟疑道:“可此刻人困马乏,若连夜行军,遇到敌人该怎么办?”他此乃托辞,实在不想这么辛苦,连觉也不能睡,再说如此一来,丁文松也放不出来,岂非要在粮车中活活闷死,万一拖到大同还未放出,那麻烦可就大了。
方中翔道:“大家已在太原城休整多日,连夜行军也不会有何干系,再说朱阳一夥已被剿灭,鞑靼兵甚少绕道而入,杨大人何必如此多心。”
杨飞支吾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敌人偷袭该当如何?”
方中翔道:“下官领千人在前开路,这样可好?”
杨飞心中有气道:“你们都商量好了,传令下去就行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方中翔恭声道:“下官不敢。”
这时南宫燕急急闯入,正欲说话,可见得方中翔,立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