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早已精疲力尽。
阮忆梅正襟坐好,问道:“杨公子,你为何这副模样?”
杨飞苦笑道:“还不是你们方才的那盆热水淋的!”
“热水?”阮忆梅一脸惊愕,旋即思起那是何物?再也按捺不住,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闺室含春。
杨飞奇道:“你笑什麽?”他见得阮忆梅如此神情,心中一荡,面前之人若是梅云清,他早忍不住亲热一番了。
阮忆梅却是不答,俏皮的望了他一眼,半晌方道:“不告诉你!”
杨飞满脸狐疑的在房中瞧了一遍,忽尔瞥见窗旁的那个木盆,而阮忆梅赤著一双莲足,轻轻搁在一张方凳之上。
杨飞心中恍然,失声道:“那是你的洗脚水?”
阮忆梅轻笑一声,一双美目瞟著他,一副你喝了本小姐的洗脚水,感觉如何的娇俏模样!
杨飞自嘲道:“还好是小姐的洗脚水,要是个大男人的洗脚水,岂不臭死在下了?”
他语中颇有些调戏的味道,阮忆梅听得心中著恼,嗔怒道:“你说什麽?”
杨飞亦觉语气太过唐突,要是传到梅云清耳中,那可大大不妙,连忙道:“没,没说什麽?”他垂下头去,不觉盯著她那双三寸金莲发呆。
杨飞以前所见南宫燕诸女都是江湖中人,皆是天足,并未如阮忆梅这般裹足,杨飞此时瞧来,方觉颇有韵味。
阮忆梅被他看得俏脸微红,玉足不觉缩了一下,心中恼他轻薄,嗔道:“你看什麽?”
杨飞收回色目,叹道:“云清可不象你!”
“是麽?”阮忆梅反问道:“清姐姐跟我哪儿不象?”
杨飞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忽道:“阮小姐,深更半夜的在下这麽登堂入室,你不怕我偷香窃玉麽?”
阮忆梅“嗤”的一笑道:“怕什麽?清姐姐说,你虽然不是好人,倒也不是个坏人。”
杨飞呆了一呆,苦笑道:“她这麽说我?”
阮忆梅微颔螓首,反问道:“杨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到底有会麽事?”
杨飞道:“跟你的心上人有关。”
阮忆梅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哪好在一个男子面前承认自己已有心上人,不由俏脸微红,啐道:“你别瞎说,人家哪来心上人!”
“有就是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杨飞反问道:“那个杨云飞不是你的心上人麽?”
“不跟你说了,清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真不是好人!”阮忆梅站了起来,又道:“我有些困了,杨公子你还是走吧,要是被人瞧见你在这里可不大好!”
杨飞见她又下起逐客令,心中火起,本想一走了之,又想何苦为这等小事生气,自己一番好心,虽说不求好心有好报,只要被梅云清知道了,兴许她会对自己多些喜欢。
阮忆梅见他不动,小姐脾气发作,冷哼道:“你再不走,我喊非礼了!”这倒是事实,杨飞刚才将她压在地上,不就是非礼麽?
“你…”杨飞差点想破口大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转念又想好男不跟女斗,何必跟她计较,他凝定心神道:“阮小姐,杨云飞这两天要装作采花贼来采你的花!”
“你说什麽?”阮忆梅又羞又气道:“你打不过他也不至於如此诽谤他。”
杨飞心想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他真的要来采本小姐高兴还来及呢!他话既已出口,便续道:“那杨云飞跟还有一个叫姚立志的家夥在软香居喝花酒,碰巧被我见到,你也知道那姓姚的喜欢你,而那个杨云飞喜欢他妹妹,故而杨云飞要姚立志帮他成其好事,作为交换条件,他便帮姚立志说服你,後来他还出了个点子,这两天他会扮成采花大盗光临此处,将你用春药迷倒,然後姚立志再英雄救美,趁你春药发作占有你,生米煮成熟饭後再向你提亲,这样你不会不许。”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瞧著阮快梅,看她如何反应。
阮忆梅尖声道:“你骗人,杨大哥不是那种人!”
“怎麽不是?”杨飞早知她会有此反应,心中一寒,冷冷道:“在下虽跟你的什麽杨大哥不合,倒也不至於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再说我诬陷你心上人对我有什麽好处?”
阮忆梅娇靥阴晴不定,默然不语,似在细思杨飞之言。
杨飞见她不语,只好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言尽於此,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吃亏的又不是我。”
“你…”阮忆梅颓然坐下,她口中虽说不信杨飞,心中早信了大半,姚立志为人她知之甚详,若非杨飞听得二人秘谈,也不能凭空捏造,还知道那个姚立志之事,再想起平日杨云飞对自己冷冷淡淡,大有可能拿自己同姚立志交易,她愈想愈是伤心,忍不住珠泪漱漱而下,伏在榻旁低低抽咽起来,天下有哪个女子知道自己心上人待己如此而不伤心流泪。
杨飞叹了口气,缓缓道:“阮小姐,那杨云飞武功不弱,这几日你须得小心抵防,否则被姚立志那禽兽得逞所愿後果不堪设想。”
“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