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云清,我看你满头是汗,不如我帮你擦擦?”
梅云清心道现在天气寒冷,怎会出汗,你要亲近也不要找这么个烂理由,蓦地瞥见他满脸血渍,刚才他与自己亲热,那自己脸上…姑娘家最是爱美,梅云清急急挣脱杨飞,对着铜镜一照,自己也同这无赖一般无二成了个大花脸,不觉嗔道:“你干的好事?”
杨飞极是尴尬的干笑道:“对不起,云清,我不是故意的。”
梅云清拭去血渍,柔声道:“你坐到椅中,我帮你上些金创药。”
杨飞受宠若惊,连忙坐到房中那张唯一的木椅之中。
杨飞伤口血已结疤,梅云清小心翼翼的轻轻拭去旁边的那些血渍,尽力不触动他伤处,虽是如此,杨飞仍痛得咬牙咧齿,忍住不唤出声来,梅云清轻声道:“很疼么?”
杨飞哪会在心上人面前出糗,连声强颜笑道:“不痛,不痛,即便是痛,被你玉手一抚也变得不痛了。”
梅云清啐道:“又油嘴滑舌了。”她取出上次那种药粉,轻轻撒了些在杨飞鼻梁之上,秀眉紧蹙道:“是谁伤得你如此之重?你为何不避开?”
杨飞苦笑道:“此人是这里的少主人,他武功高我甚多,我若能避开早就避开了。”
梅云清道:“那家伙伤得你如此之惨,要不要人家帮你报仇。”
杨飞大喜道:“当然要。”忽又思及若真是如此自己岂非太过孬种,忙改口道:“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不必同那混蛋一般见识。”
梅云清知他气量极小,有仇必报,怎会信他之言,轻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大方?”
杨飞道:“我一向如此大方,你不知道么?”
正在二人郎情妾意,谈笑正欢之时,小丝急急闯了进来,见得房中情形,进退失据,怔立当场,不知所措。
梅云清被人撞见,窘得俏脸通红,急急转过娇躯,不敢以面对人。
杨飞站了起来,干笑两声,方道:“小丝你有何事?”
小丝慌忙道:“小姐着奴婢来看看公子好了没有?”
杨飞笑道:“你去回禀你家小姐,说我呆会便到。”他此言未毕,小丝已急急逃了出去。
梅云清这时方回过身来,轻声道:“我该走了。”
杨飞极是不舍道:“我同你一起回去。”
梅云清道:“别人还在等你,你怎可食言?”
杨飞心中一动道:“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吧?”
梅云清道:“我才不会去呢,你是存心想让人家出糗么?”
杨飞大急道:“当然不是。”他忽想起一事,又问道:“你住在何处?待我此间事了,便去寻你。”
梅云清“嗯”了一声,方道:“我住在城东的梅园。”
杨飞喃喃念了两声“梅园”,忍不住又道:“那个南宫逸不会同你住在一起吧?”
梅云清玉容稍变,嗔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样人?”
杨飞连连赔礼道:“对不起,云清,是我太小心眼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梅云清叹了口气道:“他三日后便会起程回江南完婚了,此次来寻我便是辞行的。”
杨飞大喜道:“那败…”他败家子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南宫逸真的的要成亲?”
梅云清笃定的点点螓首,反问道:“败家子,是不是?”
杨飞被她一语道破,颇为尴尬道:“你怎会知道?”
梅云清笑道:“你和小兰真是天生一对,她称南宫公子作蒙古大夫,你百尺竿头更近一步,倒成了败家子。”
杨飞想不到南宫逸还有这么一个外号,不觉莞尔,强忍笑意道:“蒙古大夫要娶何人?”
梅云清瞪了他一眼,似在责他,答道:“听他说指腹为婚,自小订下的,他近年流落在外,便是为了逃婚。”
杨飞心道那败家子逃婚还不是为了你,他少了一大情敌,心情极佳,笑道:“原来如此。”
梅云清忽道:“小兰是我的好姐妹,你可得好好待她。”
杨飞闻她提起梅兰,不觉轻声道:“你可以原谅我不信守诺言么?”
梅云清怔立许久,忽沈声道:“你若帮我去做一件事,我便可以原谅你,连你和那姜依萍及李梦柔之事我也可以既往不究。”
杨飞闻言大喜道:“你快说何事,即便此事是上天摘星,入海擒龙,下水捞月,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云清闻得他连说三个根本不可能之事,不觉俏脸满是笑意,反问道:“你可知你们振威镖局此次所运之镖为何物?”
杨飞未想她问起此事,不由摇头道:“我只看到三个大箱子,想必是值钱之物。”
梅云清摇头道:“是一柄剑。”
“一柄剑。”杨飞大奇道:“一柄剑有这么值钱,需得让我们振威镖局总镖头和我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人亲自出马?”
梅云清没想他死性不改,总不正经,啐骂道:“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