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孙姨一声惊呼,急急接住梅云清,另外六人则将她围在正中,以防李梦柔趁机偷袭。
李梦柔见得那一剑之威,呆立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此刻梅云清既已无再战之力,这余下七人她尚不放眼中,最后胜利之人终究是她,李梦柔思及此处,不觉一阵娇笑,七色剑斜指七人,冷哼道:“放下梅云清,本姑娘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休想!”除孙姨要照顾梅云清外,其他六女齐喝一声,联袂向李梦柔攻来。
“要找死么?”只闻得李梦柔一声冷哼,空中掠过一道艳丽的七彩光华,最先出手那名梅花山庄高手只觉手中长剑一轻,眉心一凉,待得回过神时,已然香消玉陨。
她们联手竟然抵挡不住李梦柔一招半式,另外五女见此情形,心中虽骇,却更激起同仇敌忾之心,死命向李梦柔攻去。
李梦柔淡然一笑,七色剑再度分解,五女每人顿觉自己周围各有七个李梦柔手持一支彩剑向己围攻,李梦柔竟以一己之力,化身万千,反去围攻梅花山庄五女。
那梅花山庄五女皆是江湖中成名高手,未想武功与初出茅庐的李梦柔差得如此之多,心中皆想庄主方才与此女战得不分胜负,难道她们与庄主亦差得如此之多。
只过得片刻功夫,又闻得两声惨叫,便有两女被李梦柔一剑穿心,立时命丧当场,这哪是高手对阵,分明是场屠杀。
余下三女齐齐退去,护在孙姨周围,若她们仍一意孤行,强行再战,岂非是个不知好歹的大傻瓜,但此时此刻,还有何人能够敌得过这小妖女。
鲜血顺着七色剑那七支剑尖缓缓淌下,犹若一条五彩斑澜七头怪蛇,令人触目惊心。
李梦柔俏脸生寒,杀气大盛,一身绿衣上绽满血渍,便若地狱魔女,缓缓一步步向五女所在之处行来。
仅那肃杀之气已压抑得令人精神崩溃,若非几女自幼习剑,心志坚定,早已弃剑而逃。
李梦柔充满杀气的美目一寒,七色剑缓缓挥起,正欲出手,忽尔反手挥剑一格,面前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来,那人六旬上下,须发花白,仙风鹤骨,背后负着一柄古朴曲雅的宝剑,淡然看着李梦柔。
李梦柔厉喝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道:“老朽刘纯阳。”他此话说得不疾不徐,声音虽然不大,传入李梦柔耳中,却如洪钟齐鸣,震耳欲聋,显然内功精湛之极。
李梦柔冷哼道:“你便是华山派掌门‘无影剑’刘纯阳,我南海幻剑派与华山派素无怨仇,刘掌门为何阻扰晚辈行事?”刘纯阳到底是一代宗师,她虽自忖武功了得,亦有所忌惮,言语之间尚算客气。
孙姨将犹自昏迷不醒的梅云清交到一名同伴手中,向刘纯阳深深行了一礼,恭声道:“晚辈见过刘老前辈。”她年岁已是不小,却仍较刘纯阳低了一辈,当年她初出江湖之时,刘纯阳成名已久,还曾得他提携之情,故此称他刘老前辈,而不叫刘掌门。
刘纯阳微笑道:“小芙,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孙姨徐娘半老,已是一把年纪,闻得刘纯阳叫她小名,老脸一红,方道:“多谢刘老前辈救命之恩,他日华山派若有差遣,梅花山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纯阳淡然道:“华山派与梅花山庄同属名门正派,相距又近,自当同气连枝,互相援手。”他此话表面是说给孙姨听,内里却是答复李梦柔方才之言。
“既是如此。”李梦柔七色剑七彩光华大作:“多管闲事的老匹夫,受死吧。”她自说话时开始出招,此话说完,已然划破十丈虚空,刺中刘纯阳胸口,芳心正自大喜,手中一轻,七色剑却刺了一个空,刘纯阳此身法同她那分光掠影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纯阳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李梦柔身后响起:“小姑娘年纪轻轻,火气倒蛮大。”
李梦柔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七色剑回手向后攻去。
“铛”刘纯阳终于再度出剑,却是一现即没,宛若从未出手一般。
李梦柔柳眉微蹙,娇叱道:“老家伙,你就这么喜欢装神弄鬼么?”
刘纯阳涵养功夫极好,他堂堂一派掌门,被李梦柔老匹夫前,老家伙后,犹自不愠不火,满脸笑意道:“老朽剑法太差,自然只能装神弄鬼,唬唬坏人了。”
李梦柔未想堂堂华山掌门却是这么一个惫懒之人,芳心不觉哑然失笑,一声娇喝,七色剑挽起一朵朵剑花,却是江湖上极为常见的“灵蛇吐信”,只是一条蛇有七个头,瞧来自然显得极为怪异。
刘纯阳老眼爆起两点精芒,只闻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他手持着一柄古剑在那七道光华中似雨中飘萍左格右挡,全然不复无影之名。
李梦柔忽尔一声娇笑,远远退去,七色剑还剑入鞘,方道:“老家伙,本姑娘打不你,你也别想赢我,来日咱们再战,后会有期。”言罢,身形一晃,已至百丈之外,眨眼之间,已然不见。
孙姨道:“刘老前辈为何不留下那小妖女?若让她这么逃去,岂非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