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你现在算我老婆,要真的把你卖去软香居,岂非自己给自己绿帽戴。
梅兰面色稍和,玉手忍不住伸到桌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一剑杀了你。”
她正拧在杨飞痛处,杨飞忍受不住,毫无格调的宛若杀猪般惨叫一声,当真又大又响,数里可闻。
客栈大堂内之人皆齐齐瞧着他,杨飞略显尴尬的连连赔礼道:“我们夫妻二人开开玩笑,大家莫要见怪。”
众人脸现恍然大悟之色,心中皆想原来又是个惧内之人,不过倒挺羡慕这小子娶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而且小两口还这么恩爱。
梅兰窘得俏脸通红,轻声道:“都怪你。”想起这尚是杨飞第一次当着如此多人之面承认自己是他妻子,芳心不觉满是甜蜜之意。
杨飞哭丧着脸道:“你拧在我伤口之上,我哪忍得住。”偷眼瞧着梅兰殊无责怪之意,心道好险,万一她旧态复荫,自己当真是冤枉之极,当下下定决心以后闻上嘴少说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梅兰闻言满脸关切之色道:“我一时太用力了,你别在意,呆会回房我帮你瞧瞧。”
杨飞见她神色,绝非作假,正欲问她紫气神功秘笈所在,客栈门口传来颇为粗鲁之声:“小二,拿上好的酒菜来,军爷我吃饱喝足好赶路。”
杨飞所坐之处离门口颇远,远远望去,只见两名官兵喘着气冲了进来,在离他不远的桌旁坐下,店小二忙不迭点头哈腰道:“军爷要住店还是打尖?”
那两名官兵瞧衣着一名是个总旗,另一个是小旗(明朝兵制自京师到郡县,在要害之地,如属一郡设所,连郡者设卫,五千六百人为卫,一千二百人为千户所,一百零二人为百户所,辖二总旗,十小旗,官制核五千人为指挥,一千人为千户,一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官虽不大,到了地方上却嚣张得很,一路传递公文常常不去驿所,反来滋扰民居,这两个家伙便属这么一伙,还好寻常百姓见他们总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民不与官斗,总是忍气吞声,就此了事。
那总旗白眼一翻,喝道:“你这贱种没听军爷我说要赶路么。”
店小二心中虽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仍连连赔笑道:“军爷教训得是,小的一时没听清楚,小的这就去备酒菜来。”
杨飞见这家伙哪象官兵,倒比强盗更横几分,忍不住皱眉对梅兰轻声道:“小兰,这小官怎么这副模样,幸好我去年怕死没去当兵,要不可惨了。”
梅兰见他竟然承认自己怕死,低声轻笑道:“胆小鬼,小心给他们听见了,拉你去送死。”
没想那总旗嗓门大,耳朵更尖,二人悄声细语都听得见,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筷飞落在地,朝杨飞大声吼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说军爷的不是?”他到底到不是顺见耳,只听到二人似说到自己,却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身畔那小旗劝道:“总旗大人,我们呆会还要赶路,不要惹麻烦。”
那总旗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步步向杨飞走了过来,厉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敢在背后数落军爷的不是。”他右手已握住刀把,行到杨飞身畔之时,一刀挥出,将杨飞身前那木桌砍成两半。
杨飞向来胆心怕事,连声赔笑道:“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给军爷赔礼了。”
那总旗果真没再找他麻烦,反满脸堆笑的瞧着梅兰道:“小娘子是何方人氏,不知可曾嫁得人家。”看梅兰衣着和杨飞亲密情形明眼人一望便知她是杨飞妻子,他这么说分明是故意找磋。
杨飞方知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里是找自己麻烦,实际上是看上他老婆(他已经当梅兰是他老婆了),心中大怒,口中仍不露声色,满面堆笑道:“军爷,她是小人的妻子。”
那总旗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本军爷又没问你,你答什么话?”言罢,又是一刀挥出,这次不是木桌,而是杨飞的脑袋。
梅兰本来想让杨飞吃吃苦头,可见得此景,再也按捺不住,正欲出手相救,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那总旗一声惨叫,大刀落地,右手掌心穿了一个血洞,不远处木梁尚有一只筷子,直插见底,上面血迹斑斑,这总旗右手显是此木筷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