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破庙十分偏僻,幸好梅兰记性颇佳,虽在深夜,毫不费力的带着梅云清来到此地。这破庙果真非常破旧,不仅四壁满是残砖破瓦,连门也没有,就像一个大洞,更奇的是在这三更半夜,这绝不刻有人的地方,竟然有灯光,里面的人还有好几个,想必也是找丁小全的人。
梅云清低声对梅兰吩咐道:“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瞧瞧。”
梅兰有些担心的道:“小姐,你一个人…”
梅云清微笑道:“不碍事的。”
庙内共有五人,有三个梅云清居然认得,其中两个正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白向天和师弟付无忌,还有一位锦衣玉冠的公子,腰间悬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乃是白天匆匆一瞥的南宫博,另有一人却不认得,一身仵作打扮,正伏在地上仔细检查最后一人:已经死去的“妙手空空”丁小全。
梅云清尚未进庙,南宫博已转身来向她揖手道:“梅庄主的消息也灵通之极,这么快赶到了。”他朗目星眉,本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家世又好,武功又高,平时身边自然少不了漂亮女子,白天匆匆一窥并未看清梅云清的容貌,此时一见,一时竟不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梅云清也禁不住打量着南宫博,他们同是武林后起之秀的佼佼者,二人在江湖合称“南龙北凤”,今日相见,自然少不了估量对方一番,直到白向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梅庄主也来了。”
梅云清这才掩示一下失态道:“听说‘妙手空空’丁小全命丧此地,不知是也不是。”
白向天陪笑道:“地上的尸体便是丁小全,南宫公子请了一位衙门的仵作验尸。”
这时那仵作方起身向南宫博毕恭毕敬道:“此人大约在三个时辰前被杀,心口处有七处剑痕,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伤痕,又无中毒迹象,很显然此人是命丧剑下。”
南宫博向丁小全胸口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七剑追魂。”
白向天身体一颤,差点立足不稳,幸而付无忌扶住他,慌忙连连辩解道:“此人绝非敝派所杀,他是三个时辰之前死的,而那时老朽和师弟都在镖局内,梅庄主尚在敝局。”
梅云清见白向天亦是武林成名人物,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想得他如此胆小,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亦帮他证明道:“此言本庄主可以作证。”
南宫博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未说是三绝门所为,只是稍作推测,其实这式七剑追魂在下也略知一二。”言罢,也未见他拔剑,只闻一声剑鸣,剑光一闪,南宫博已然还剑入鞘,而他面前的一根木椽上已现出七个小洞,洞口极小极深,似已穿透,七个小洞紧连一起,若非细看,绝难看出乃七剑所致,与丁小全胸口的伤痕一般无二,那份功力及精纯付无忌自忖再练上十载仍自叹弗如。
梅云清赞道:“南宫公子号称‘十全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南宫博自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自称精通天下武功,闻得美人赞许,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口中自谦道:“梅姑娘谬赞了。”口中虽出此言,脸上却不觉却现得意之色。
梅云清瞧在眼中,对他观感却是大降,扯开话题道:“丁小全虽非三绝门所杀,只不知白总镖头以前可曾见过他?”
白向天忙道:“从未见过。”
梅云清却看到白向天说出此话时付无忌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情知决非如此,便道:“此间事已了,各位告辞了。”言罢一揖手,行了出来消失在夜空之中。
众人想不道她说走就走,南宫博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道:“白总镖头,叨扰了半天,真是不好意思。”
白向天道:“哪里哪里,南宫公子,若无别的事,老朽和敝师弟先行告退了。”
南宫博作了一个手势道:“请!”
梅云清并未远离,而是藏身在离破庙里许的一片树林之中,见白向天付无忌二人出来对身畔的梅兰道:“你先回客栈,我还事要办。”梅兰应了一声,悄声离去。
梅云清见破庙之中灯光闪动,南宫博和那仵作这才步了出来,仵作手中持了一盏气死风灯,他们与白向天及付无忌有里许之遥,梅云清为防他察觉,散去全身气息,竟连心跳也无,直到南宫博远远离去,方才回城。
回到城中,梅云清却并未回客栈,反是去了振威镖局,她心想白向天回镖局后必定会另行商议,自己去一看究竟,到底振威镖局是否与这几桩杀人案有关。
时至初更,天际忽然满是乌云,遮住那轮明月,四下昏暗,梅云清身上的那身素衣也不是那么显眼,梅云清今晚还是首次如此偷偷摸摸,自然觉得既新鲜又刺激。
可事实却令她大失所望,振威镖局早已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灯火,白向天和付无忌自然不会昏天黑地地商议,显然早已入睡。
“唉!”一声长叹,充满失望无奈,梅云清正欲离去,闻得这声叹息,不由止步,向那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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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见梅支清悄然离去,心中大是失望,却只闻得身后有人道:“你方才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