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庄劫镖夺剑,更将待你如子的白向天击落悬崖,这等不忠不孝,不节不义之事都做得出来,哼!”
杨飞不动声色道:“是谁说的?”
李梦柔娇笑道:“那可是当时唯一生还者,也是你的亲叔叔付无忌说的。”
“我叔叔?”杨飞虽已料到如此情形,亦觉气苦,贼喊捉贼,自己又如何辩驳,何况自己就算有真凭实据,也狠不下心去指责付无忌?他心中激愤,内伤复炽,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李梦柔见他吐血,芳心自是暗暗叫好,似笑非笑道:“江湖中人共推你为天下第一坏人,够出名了吧。”
杨飞抹去嘴角血渍,苦笑道:“如此说来,只要我现身,天下间的好人都会与我为敌。”暗道自己这下不但被官府缉拿,更被江湖中人追杀,就是九命猫也不够死啊?
李梦柔点头道:“不错!只要你一露面,不出三日,必被天下人的追杀,除了自刎,难逃身首异处的下场。”
杨飞望着她,反问道:“如此说来,你没有一剑杀了我,便自承不是好人了?”
李梦柔娇哼道:“本姑娘是好是坏用得着你来评说吗?”顿了一顿,又道:“你若想活命,最好找个人迹杳无之处,象乌龟般藏起来,否则,哼!”
杨飞反倒大笑了起来,道:“看不出你还挺关心我的,难道别有企图?”
李梦柔道:“你若肯交出那样东西,我李梦柔对天发誓,对以前的事既往不究,还会保证你的安全。”
“又是蝉翼剑!”杨飞一摊双手道:“你知我胆子最小,生死关头,我若有那东西,定会给你,可惜江湖传言多半都是假的,我要是有的话,早去寻到宝藏,学得一身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花着数之不尽的财富,弄个武林盟主来干干也不足为奇,怎会落得如此凄凉,假冒和尚的下场。”
李梦柔半信半疑道:“那你这身高明武功是哪学得?”
“此事本需保密,看在咱们交情深厚,不是外人的份上,便告诉你吧!”杨飞招招手,待她行近,故作老友状的附耳轻声道:“本来在下摔落悬崖,以为命不久矣,未想老天保佑,命不该绝,非但没摔得七零八落,反在崖底发现一名垂死的武林高手,我拜他为师,练到略有小成,才敢重出江湖。”
李梦柔右耳被他撩得阵阵发痒,不禁挪了挪,奇道:“有这种事?”
杨飞道:“在下一向对姑娘仰慕有加,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在二十多年前,江湖中名动一时华山派‘紫天无极’布奇龙姑娘应该听过吧,我的武功便是他教的。”
李梦柔美目凝视,见他神色无异,不似说慌,思索之后,沉吟道:“此人昔年武功几可直追‘剑神’赵独行,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声匿迹,若果是他,你方才之言,倒是不假,可凭他的武功,又怎会摔落悬涯?”
杨飞不尽不实道:“据说是仇家追杀。”
李梦柔道:“那布奇龙武功深不可测,天生能胜过他的人曲指可数,怎会被仇家逼得落涯?”
杨飞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仇家曾是他最亲近的人。”
李梦柔又问:“那你师父为何甘心久居涯底,不涉江湖?而你却只呆了数月,便出来了?”
杨飞想起白向天的好处,挤了两滴老泪,不尽不实道:“不瞒姑娘,他遭仇家暗算,坠落涯底,旧疾难愈,拖了二十多年,遇着我这个乖巧听话的好徒儿,将毕生绝学传授于我,了了心愿,在月前含笑而逝。”言罢,佯作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李梦柔自知他是装腔作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害臊,那地方在哪?可不可以带我去瞧瞧?”
杨飞心中大惊:若带她去瞧了,这西洋镜还不立马拆穿?更何况他可不想再受冰煎火熬的苦楚。他偷瞥李梦柔一眼,满脸泪痕道:“姑娘还是不相信在下?”
李梦柔道:“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杨飞松了口气,道:“那以后有暇,我便带姑娘去。”
李梦柔紧盯杨飞,忽道:“看来你真没骗我?”
“当然没有!”杨飞发誓赌咒道:“方才的话若有虚言,教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他这一招倒是跟李梦柔学的,动不动就发个誓,好取信于人。
李梦柔沉声问道:“你当真不知那蝉翼剑的下落?”
杨飞连忙道:“当真不知,常言道宝物唯有德者居之,在下无才无德,狗屁不如,若是宝物,岂会落于我手?对了,李姑娘,你貌若天仙,武功盖世,贵派偏踞海外,富甲一方,要那东西干嘛?”
李梦柔听着他的马屁,芳心大悦,不觉道:“不是我要,是我师父”言及此处,蓦地打住,暗道我跟这混混说这些干什么?
杨飞笑问道:“还未请教尊师高姓大名?”
李梦柔脸色一沉道:“连我师父都没听过,你也算江湖中人吗?”
“在下孤陋寡闻,真的不知!”杨飞暗道你师父很出名吗?不见得吧?或许他认得我,我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