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不觉道:“当然不会!”忽然思起杨飞语中损她是个傻瓜,不由嗔道:“死杨飞,臭杨飞,找死了!”
杨飞哈哈一笑,马鞭一扬,驭马狂驰,以他胯下黄膘马之神俊,南宫燕哪追得上他。
方中翔诸人拖粮带车,辎重甚多,皆又新败,士气低落,行得极缓,二人回马奔出五十余里方才碰上,杨飞见方中翔一副垂头丧气的惭愧相,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佯作惊慌道:“方大人,为何如此惨状。”
齐千户和刘千户皆在,方中翔不敢造次,连忙下马施礼,恭声道:“启禀梅大人,大人命下官领军北行,路上遇到数千伏兵,下官拼死相抵,方不至全军覆没。”这等欺上不瞒下的功夫是官场故伎,刘千户和齐千户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而方中翔语中暗示杨飞临别之令莫要道破。
杨飞心中冷笑道:“你道老子不知道你中了敌人的计,以多不敌少。”他也不道破,一脸惭愧道:“本官刚刚探得敌情,知道前面埋有伏兵,正想回来通知你们,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方中翔顺着他口气道:“梅大人不必自责,还好粮草尚且无恙,只要保得粮草周全,便无罪责,眼下如何行事,还请梅大人示下。”
“眼下士气低落,人心浮动!”杨飞见余人都望着自己,大声道:“传令下去,大家不必连夜行军,就地扎营,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起程。”他这手摆明不给方中翔面子,大军离代县不过数十里,不须一个时辰便至。
“可是前面就是”方中翔欲言又止,见齐千户和齐千户皆已传令下去,狠狠瞪了杨飞一眼,方才离去。
不远有处背阳面水,易守难攻的小谷,大军依着地势驻扎下来,不用半盏茶功夫,帅帐便已扎好,杨飞卧在榻上,欲睡不能,只能仰首望着帐幕,大动歪脑筋。
南宫燕全无困意,陪在他身边,右手撑着玉颊,咯咯笑道:“刚才那姓方的气成那个样子,真是解恨!”
杨飞叹道:“没见识就是没见识,这么一点小小伎俩就让你开心成这个样子。”嘻嘻一笑,压低声音道:“看我略施小计,让那姓方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吹牛!”南宫燕一脸不屑道:“那你刚才还吓得连大营都不敢回。”
杨飞道:“若非这招金蝉脱壳,我们现在哪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说不定都中了你萍姐姐的奸计,见阎王去了,这叫什么翁失马,焉知非福。”
南宫燕纠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连句成语都不记得,亏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这时帐外传来方中翔的声音道:“梅大人,下官求见。”
南宫燕小声道:“他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杨飞白了她一眼,正襟坐好,示意南宫燕侍立一旁,方才高声道:“方大人,请进!”
方中翔掀帘而入,杨飞不待他说话,便笑道:“方兄,小弟正准备找你呢?”
方中翔怔了一怔,问道:“梅大人找下官有何要事?”
杨飞道:“方才我听方兄之言,说有鞑靼兵潜入国境,我为探查敌情,急切之下,不告而去,方兄不会怪我吧?”
方中翔道:“当然不会,梅大人此举必有深意,下官不敢妄自揣测。”
杨飞道:“方大人所言不虚,果有鞑靼兵潜入国境,图谋不诡!”指了指南宫燕又道:“我在燕飞协助下,追摄敌踪,潜入敌营,多方打探,好家伙,此次鞑靼兵潜入中土为数不少,不下万余,想必是为了抢劫粮草而来,咱们先前所遇不过先锋而已。”
方中翔大惊道:“怎么会有如此之多?”虽然鞑靼小王子近年屡犯边关,为朝廷大患,但其所领之部并不算多,不过数万,只是蒙古骑兵骁勇善战,天下无双,边关将士不敢暂摄其锋,一向固守,方至此局,他若分出一万潜入中土,只为劫粮而来,实在不大可能。
杨飞脸色一沉道:“方大人是不相信本官了。”他话中将方中翔扣得死死的,是以语气之中也不大客气起来。
方中翔揖手道:“当然不是,不过敌人这么多人只劫粮草,是不是有点杀鸡焉用牛刀了?”
“当然不是。”杨飞点头道:“我想那些鞑靼也不会如此小题大作。”打开行军图,指着太原道:“所以太原才是他们图谋所在。”
方中翔道:“他们孤军深入,兵败在所难免,否则也不须偷偷摸摸的。”
杨飞笑道:“方兄所言也有些道理,不过这次敌方统帅也非泛泛之辈,都是老相识了,你我都认识!”
方中翔讶然道:“你我都认识,是谁?”他与杨飞没什么交情,都认识的敌人实在找不出来?
“毒娘子姜依萍!”杨飞叹道:“我还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婆娘竟是鞑靼公主?”
方中翔呆了一呆,更奇道:“姜依萍身为鞑靼公主,怎会甘心从身于朱阳?”
“谁知道?”杨飞道:“或许是她”正想将姜依萍贬成千人骑,万人胯的淫妇,却见南宫燕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哪敢再说,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