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未想小姐说出这种话来,怔了一怔道:“这倒没有,不过他说了一些非常难听的话。”
梅云清道:“这就是了,语不伤人,再怎良难听,你又何必气成这样,一定是你见他去妓院,便上去管闲事,对不对?”
梅兰不由点点头。
梅云清微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去妓院关你何事,你偏偏不识趣,难怪他要说此不中听的话将你气走了。”
梅兰没想梅云清反倒帮杨飞说起好话来,不觉分辩道:“可是,小姐。”可见梅云清垂首似在思索事情,便未再言,心中细想,果真是自己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良久,梅云清抬头望着梅兰道:“小兰,你觉得杨飞这个人怎么样?”
“他?”梅兰不假思索道:“这个人卑鄙、无耻、下流,说话尖酸刻薄,十足一个不人,无赖,色狼。”她一口气几乎将所有知道恶毒的形容都用上了。
梅云清似笑非笑道:“你对他印象就这么差?”
梅兰点头道:“对,不是一般的差,而是差无可差。”
梅云清笑道:“看来你们真的是一对前世冤家。”
梅兰愤愤道:“或许我跟他前世是仇人也说不定。”
梅云清道:“看来你跟他有缘得很。”
梅兰道:“什么缘?我看那家伙是故意找茬跟我过不去。”
梅云清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要你跟他相处一辈子,你会怎么做?”
梅兰凶巴巴道:“我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他。对了,小姐,你怎么这么问?”
梅云清笑了笑,似乎下了很要紧的决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道:“小兰,你能否帮我做一件事?”
梅兰见梅云清面色凝重,肃然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小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云清满意的颔首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而且此事一点危险也没有。”
梅兰问道:“小姐,是什么事?”
梅云清道:“你现在便去找杨飞。”闻得此言,梅兰脸色已变,接下之言在她听来,更是晴天霹雳:“把你的身子给他,事后我会向他的父母替你提亲,把你嫁给她。”
梅兰面色惨色,她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竟是这种事,不但要自己去找那个大恶人(杨飞此刻在她心中已自色狼降格为大恶人),还她将自己的清白之躯交给那个流氓无赖,正欲辩解,梅云清已然道:“我有些乏了,你出去做事吧。”她语气轻松,浑似让梅兰去买东西一般。
梅花山庄庄规甚严,违抗庄主之令,不论对错,轻则废去武功,重则逐出庄门,更何况梅兰一向对梅云清敬若天神,怎敢违命,她迟疑片刻,银牙一咬,领命而去。
梅云清良久方叹了口气,自语道:“小兰,对不起。”言罢,竟簌籁落下泪来,她一向待梅兰亲若姐妹,眼下让她去做这么一件违心之事,芳心更是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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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方随付峻进了软香居,便有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浓香艳抹的女子一左一右的迎了上来。
其中一女嗲声道:“奴家名叫春花,奴家妹子叫秋月,两位公子贵姓?”
春花已挽住付峻左臂,半边娇躯紧紧倚在他身上,付峻趁机在她酥胸摸了一把,春花也不避忌,反娇媚横生的横了付峻一眼。
付峻得了便宜,眉开眼笑道:“我姓付,他是我表弟,姓杨,春花,你可得叫你妹子好好侍候我表弟,他还是首次见识这种场面。”
春花娇声应诺,手中丝巾轻拂付峻面上,连杨飞都闻得到上面的那股艳色,用甜得几欲发腻的声音低语道:“付公子,我们进房去吧。”
付峻自是忙不迭应是,对杨飞道:“飞扬,我们先去,你自己好好享受吧。”又挤眉弄眼一番,方同春花一起上楼而去,间中还传来春花“你好坏”“今日准备玩些什么花样”之类的娇嗔声。
杨飞真怀疑他先前是否说谎,若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怎会如此熟络。
此时一直未曾出声的秋月忽尔靠近他道:“杨公子,我们也上去吧。”
杨飞这才去瞧身旁的秋月,她容貌远不及梅云清,勉强算得上中上之姿,年岁绝对不会超过十八,俏脸之上犹自带着一股难得的清纯之气,显是落入风尘不久,或许付峻早知杨飞喜欢这种类型,已为他挑好,想到这里,不竟觉得自己当真如梅兰所言,不是好人,秋月已沦落到这般田地,他还凭着几个臭钱来欺凌于她。
秋月又催了一声,杨飞方回过神来,忽道:“我还是走吧。”
秋月神色大变,杨飞是她今日第一单生意,今天中秋,家家团聚,晚上的生意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她入行不久,心知今日若是赚不到什么钱,少不得又要挨鸨母一顿臭骂,说不得还夹带一餐皮鞭。
杨飞见她楚楚可怜之态,思及此地实是天下最最可悲之处,不知有多少穷妻弱女沦落至此,真恨不能尽快离开此地,秋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