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要坐进去,王明朗叫住她:“娜娜,你坐前面。”他有种直觉,陆川对今夏肯定有点想法,所以他想让今夏坐在后排,待会儿陆川上车,两人就正好坐一起。
米娜轻笑,不深不浅:“我今天不想坐前面。”也不等王明朗反应,她就侧身坐了进去,心下了然,王明朗以为那天陆川留今夏吃饭是对她有意思,所以想刻意安排两人坐在一起,可是像陆川这样凤毛麟角的单身男人,自己又怎么会放过。
今夏偶尔搭过王明朗的顺风车,从没有坐过副驾驶位,她总觉得坐在那个位置会有压力,所以下意识地也要钻进后座,被王明朗叫住了:“今夏,你坐前面。”看米娜那个架势,摆明是押定了陆川,现在劝她换位置肯定要伤和气,他犯不着。其实也好,反正这两个女人里,只要有一个能取悦陆川就行。
车子开到陆川指定的地点,今夏见王明朗推门下车,自己也赶紧跟着跳下来,四周环视一圈,没看见陆川的影子。她心想,做领导的,总归是要摆摆架子,于是就站直了身子等他,丝毫不敢懈怠。
约莫半小时后,陆川才从小区里出来,穿了件天蓝色的修身衬衣,显得身形愈发挺拔。他远远地就看见了今夏,穿着职业装,平添了几分成熟干练,与那天饭局相比,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王明朗赶紧迎了上去,陆川笑说:“王总久等了吧?”
今夏心想,他迟到半小时是明摆的事,还故意问,真是虚伪。
王明朗摇头,信誓旦旦:“等陆科长,再久也值得。”不能谎称自己刚到,得让他知道咱等了,并且等得心甘情愿。
两人笑着再寒暄了一番,米娜适时拉开后座车门,嫣然:“陆科长请。”
陆川不经意地扫了眼今夏,她脸上挂着稀薄的笑容,规矩的站姿,那双剪着秋水的美眸正礼貌地望着他,和那天的低眉顺眼不同,今天她在视线相交时没有任何回避,想来应该是王明朗找她谈过话了,提醒她自己是重要人物,务必好生伺候。
身子一躬,他坐进车里,米娜也跟着翩然坐了进去,王明朗几个大步跑到驾驶侧,今夏见状,赶紧也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之后,陆川安稳地坐着,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今夏的侧脸。米娜故意跷起腿,黑色小礼服受力往上收了些,白瓷似的大腿露了半截出来:“陆科长是本地人吧?”
陆川颔首:“土生土长。”顿了顿,他问:“不知道米娜小姐是哪儿的人?”
米娜娇笑:“陆科长,你别那么见外,叫我娜娜就行。”她左手把玩着一缕发丝,明眸善睐:“你觉得我像是哪儿的人?”
陆川唇角微勾:“米娜小姐长得玲珑剔透,想必来自江浙水乡一带。”
他没有更改对她的称呼,这多少让米娜感到有些挫败,堆出一个俏丽的笑,她嗔道:“陆科长真是会猜,我正是苏州人。”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陆川看着米娜点头:“苏州是人杰地灵之地,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米娜莞尔一笑:“陆科长过奖了。”
陆川看向王明朗:“听王总的口音,应该是东北那边的。”
王明朗笑呵呵地点头,从后视镜里和陆川对视了一眼:“我就是吉林的。”
陆川望向米娜:“考考你,东三宝是哪三样?”
米娜随口拈来:“人参,貂皮,鹿茸角。”
王明朗接腔:“这些我们老家那儿可多了,赶明儿给陆科长送些去。”
陆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向副驾:“今夏,你是哪儿的人?”
王明朗和米娜都听得真切,陆川对今夏是直呼其名,并未再加上那见外的小姐二字。
今夏倒是没觉得这样称呼有何不妥,他是她老板要讨好的对象,又何必对自己使用尊称。转过脸来,她微笑地看着陆川:“陆科长,我是山西人。”
“哦?”陆川饶有兴味:“山西煤业发达,出大户人家。你怎么会千里迢迢到北京来工作?”
今夏坦诚:“家乡工作不好找,北京是大城市,机会多些。”尽管山西煤矿资源丰富,但能拿到开采权的,不会是她这样的无名氏。绝大多数人分不到煤矿这杯羹,财富两极分化严重。她在家乡能找的工作,工资还不到北京的三分之一,难怪全国各地的人都往这里涌。
陆川心如明镜,她和其他涌入北京的人一样,怀揣着对京城的梦想,一如中国人对美国的向往,叫美国梦,美国其他州的人对纽约的向往,叫纽约梦,中国也有北京梦,上海梦。
不过是一个低层次阶级,对另一个高层次阶级的,遥远的眺望。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袖,缓缓地说:“北京机会确实很多,也要会把握才行。”
今夏感到他说这话的语气,似乎是别有深意,但具体暗指什么她不是很确定,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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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今夏在网上查过云泉会馆,据说曾经是某朝皇帝的避暑行宫,后来被一神秘买家收了之后,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