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与此同时,周遭弥漫的静谧安宁的氛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没有因为异常情况而出现半点情绪上的动摇,我知道,一定有什么危险近在咫尺,不过。既然是不可避免的,那也只能尽快适应。
不。说适应也许不太正确,其实,我早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迎接这种异常的出现,并非说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而是。出现这种异常,对我而言,也已经是“习惯了的平凡生活”了。
我收回落在座位上的目光,一边体味着空气中漂浮着的微妙气息,一边慢慢站起身来。走进过道中。和我想的一样,格雷格娅、契卡和两名黑西装也已经消失了。窗外的风景,宛如凝固了一般,那阴沉沉的天空,如同一卷展开到远方的巨大画卷。我敲了敲窗口玻璃,传回的震感让我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破这层玻璃,它的物质结构没有改变,没有变成其他的什么物质,仍旧是航空玻璃,但是,却仿佛从空间上凝固了。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一路走到驾驶舱,都没有碰到任何人,打开驾驶舱后,也看不到驾驶员,似乎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异常的产生,必然会有一个主体,而这个主体往往是不能将自己从这种异常中分离开的。我走向机尾,期间猜想这个异常的封闭空间到底是什么,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幻境?又或者,是意识态的攻击?借助厕所的镜子,我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就是义体化的高川模样,脑硬体也仍旧充满了存在感。
似乎不是进入了意识态世界,我正这么想着,却猛然看到,镜中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身穿深红色战斗风衣的少年高川,他就像是一直都站在那里,只是我刚刚才看到而已。
他越过镜中的我的肩膀,凝视着镜子外的我——他的姿势,给我这般强烈的感觉。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体,果然,我的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他并不真的站在那里,当我再次看向镜子的时候,镜中的他也已经不在了。
不过,不可否认,我认为少年高川幻象的出现,是在对我暗示什么。对于这个暗示,我十分慎重。少年高川不是敌人,尽管,我们选择的道路并不一致,但是,高川永远都不会是高川的敌人,这一点是绝对不容置疑的。或者说,当高川怀疑高川,将高川视为敌人的时候,就意味着构成“高川”的核心产生了致命性的裂痕。
我行走在过道上,巡视着任何有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不过,直到我将整架飞机的内部空间都逛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我尝试过破坏舱门,不过,舱门也和玻璃窗一样,被从某种绝对性上固定了,仿佛游戏中那不可损毁的背景,也仅仅是背景而已。
虽然情况有些糟糕,似乎真的被没有意义地锁死了,但是脑硬体的运作,让我没有半点焦躁。平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掏出香烟点燃了,展开连锁判定,默默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没有让我久等,当香烟吸了三分之一后,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红色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
“下午好,艾鲁卡。”我头也不回地问候到。
来人正是已经和末日真理教合作的艾鲁卡,“高川”体内的诸如线粒体之类的“沉寂部分”被病毒唤醒后,产生的另一个意识。他不是高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