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有余。
在黑袍法师反应过来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已经落在他的身上,那个身躯顿时冒出“滋滋滋”,“咕噜噜”的响声,在丝丝冒起的黑烟中,布料宛如变成灰烬,层层离解。黑袍巫师痛苦地弯下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胡乱撕扯自己的衣物,可是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解离的部分,那片肌肤顿时落得个相同的下场,并且伤口还在不断扩大。
这一下,在他身后的人也终于意识到我们的存在,还想做点什么,我的匕首已经从两人的中间穿过,在他们吓了一跳,也许在庆幸我的失手时,丝线套上了两人的颈脖。
被真江法术击中的黑袍巫师软倒在地上,半个肩膀都消失了,如同青蛙一般濒死地抽搐,在愈加浓郁的黑烟中,刺鼻的臭味随风飘散。
被丝线缠住颈脖的两位黑袍巫师也无法发出声音,当他们下意识抓住丝线的时候,头颅已经身体分开来。
攻击在开始时就注定了下场,真江已经在吟诵高速咒文,当匕首在丝线的牵引下回到我的手中时,法术已经生效了。
壁炉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早已熄灭的柴火爆出新的火星,飞速燃烧起来,从火苗扩大到喷出炉外的火焰只用了眨眼的工夫,烟灰也吹飞出来,飘散的轨迹给人明显的规律感。
而这个时候,屋子外守株待兔的巫师和士兵们已经察觉到屋子中的异样,我们的四周也陆续出现一个个的灰雾漩涡。
只要再有一个呼吸的时间,敌人就会重新将我们拦截下来。不过,就是这点时间的差距,我和真江已经投入火焰中。
灼热和痛苦并没有传来,视野中的景色宛如纸张的两面,轻轻翻动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屋子的摆设和四壁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广阔的天地。茂密的树林、丛生的灌木、湿滑的青苔和层层叠叠的山岩,脚底的触感变得松软参差,无数的积水从四面八方汇流,发出泂泂的声音。有风吹来的时候,头顶上方枝杈摇摆,一大滩水便哗然浇灌下来。
灰雾无止尽地弥漫在大地和天空之间,抬起头只有一片灰蒙蒙的色彩,以及若影若现的树冠轮廓。空气中带着雨天的潮湿,还有泥土和草木的腥味。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开街道,回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山腰中。
虽然一切都没有结束,但是于我而言,却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铅块。这个世界仍旧yīn霾密布,可是广阔的天地却让我的心情骤然开朗。虽然我至今仍不明白,那个必须利用特殊渠道进入的街道,究竟是藏于山腹之中,还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又一处独立的数据对冲空间,不过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街道”不仅存在,而且还是玛尔琼斯家的大本营,我们在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确认了埋藏在心中的想法,并且步上各自的道路。这就是我所置身的真实。
这是一次精彩又刺激的冒险,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其他人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经历,也是一个新的。这就是人生,不是吗?高川。末日并没有彻底降临,战斗还在继续。
“到山顶去吧,阿江,在他们赶来之前。”
真江抱住我腾空而起,树梢在脚下越来越朦胧,头顶上方却出现灰雾漩涡,转眼间就扎了进去。视野转入灰暗,光在眼前扩大,再次踏出光状的出口,景物已经为之一变,而我们飞翔的轨迹也已经从上升变成前冲。但这并非结束,前方再次出现漩涡,呼吸之间,灰暗和光门再一次出现,景物也再一次变换。
如此反复着。
在行进中,我再一次对计划进行重估,并将至今为止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整理。
距离刚进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有多长时间了?无法计算,小斯恩特似乎没有回来,身为“基石”的斯恩特受到创伤,街道的混乱是突然爆发出来的,加上敌人对我方实力的错误估计,第一时间内重新布置山顶驻防的可能性不大。依靠真江的力量,要突破敌人的防御并不困难,唯一令人在意的是,山顶那扇诡异的大门,能够再一次开启吗?
不过,既然艾琳噩梦世界已经和本地进行了初步沟通,那么两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整合已经势在必行,驻守山顶的法师们应该会在这段时间进一步对连通方法进行解析。
当时从山顶大门进入艾琳噩梦世界,是被从门中伸出的巨手抓进去的,那只手的正体有些令人在意。究竟是隐藏在艾琳噩梦世界中的怪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同墓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和山顶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存在隔阂一样,墓地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和码头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并没有直接相连。通向山脚镇上的公路在半途形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天堑,要从山脚上来,就必须乘坐一辆奇异的巴士。
当初就觉得巴士司机的恶魔形象应该存在某种意义。不过,既然天门计划十有**脱胎于末日力量和统治局科技,那么它是真正的恶魔也不足为奇。通过恶魔的力量来暂时连接三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是可能性很高的事情。
令人在意的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