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是无胆匪类。
看似母子的一对相互紧紧拥抱着,警惕地和其他人隔开一段距离,不时看一眼精神病院的方向。大概是亲人在侧的缘故,虽然同样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但显得尤为坚强。
另外三个男性中,一个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第二个愁眉苦脸,紧紧抱着手中的公文包。最后一个无论动作还是口气,都充满了同性恋的味道,他就像一个柔弱的女性那般,蹲在朋克打扮的年轻女人身边嘤嘤啜泣,两人似乎是熟识。
“该死的,你就不能拿出一点男人的气概来吗?”朋克女暴躁地踹了他一脚,同性恋毫无反抗之力地滚倒在水洼中,却没有站起来反抗,继续躺在满是肮脏积水的地上,如同毛虫一般蜷起身体,背对着她。
没有人过来管闲事,朋克女盯着着那个同性恋半晌,转身朝我们这儿走过来。
“喂。”她朝这边喊了一声,我左右看了一眼,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她说。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朋克女抹开脸上的雨水,她很快就发现脸上的妆没有被冲走,露出意外的神情,但瞬即放弃捉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大胆地瞪着我们,“我知道你们知道。”
从她的神态和口吻中找不到任何虚张声势的味道,我、富江和托马斯彼此看了一眼。
“为什么这么说?”托马斯说:“我和你们一样,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到现在还莫名其妙。”
“我可没看到你的莫名其妙。”她的眼型涂了一层深深的黑色眼影,显得十分锐利,“你们比其他人都冷静太多了,看起来身手不错。”她的视线来回在我们身上扫视,“你们不是亲戚,但说朋友也不像,也没有职业关系,你们的年龄和气质差距太大了。有那么多不同的地方,却显得熟络,所以我想,你们是同路人吧?你们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才走在一块。”
真是个敏锐的女人,她的打扮和行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粗暴又不怎么聪明,不学无术的前卫女性,没想到那么多男人中,反倒是她第一个站出来质问我们,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故意将事实的真相隐瞒起来,不过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对方是否相信还是一回事。这个朋克女看起来挺聪明,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认为她一定会会相信这种事情。然而,我还是愿意跟她谈谈,了解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面的那些黑影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他们没过来算我们好运,在做好准备之前,我可不想主动去招惹对方。这里的人大都存着类似的心思,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除了往前走也没太多的选择,但是能拖延一会就拖延一会。
“你好,我叫克劳。”我朝她伸出手:“我想,我们的确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叫崔尼蒂。”朋克女没有和我握手,只是用力拍了一下,“好了,我们已经熟悉了,可以告诉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那些人小心翼翼地围上来,却又试图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当我扼要地将此地的情况说明一遍后,男人们果然用一种异样的看待精神病患者般的眼神盯着我,我想他们可没忘记巴士司机说的话。反倒是两名女性犹豫了一阵,似乎有点相信了。当男人们因为失望而散开后,母亲抓着儿子的手靠上来,她的儿子和我差不多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问道,顿了顿,又告诉我,她叫简。
“你们不知道?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反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我和约翰正在湖上划船。”母亲说,约翰是她的儿子,她是个单身母亲,“湖上起雾了,我们连忙回到岸上,却发现一个人都不见了。”
“你也是在码头那儿?”朋克女崔尼蒂插口道:“我也是,心情不好,所以到湖边走走,以为碰上了一个好男人,结果却是个同性恋。真是狗屎”她回头看了看男人们,又说:“我想,这里除了你们三个,都是在湖边码头出事的。”
她们说起湖边码头,倒让我想起和马赛的约定,他曾经也在湖边码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我们已经确认,现实中的艾琳的确已经死亡,因此马赛看到的不过是个幻影而已,不久前,我还试图弄清楚那个幻影究竟是什么造成的。现在看来,答案似乎近在咫尺。
“你们为什么来这儿?那个巴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崔尼蒂耸耸肩膀,无奈地说:“整个镇子里的人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像个鬼蜮。虽然那个巴士和司机都很古怪,但总好过呆在那个令人发霉的地方,相信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所有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所以我宁愿相信你的解释。”简这么说到:“问题是,就算你的解释是正确的,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情报局的先生,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