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立方米,应该很重,但是挫刀虽然身为女性,身体经过强化,所以也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你们看看,需要什么其它的,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们找找。”挫刀说。
比利取来工具将箱子上方的木条撬开,我蹲下去,借助挫刀从上方照来的灯光查看箱子里的物资,里面全是子弹和手雷。虽然没有说明书,不过看形状,应该都是适合我们手中枪械的弹药。比利取出一颗,凑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拆开弹壳,将发射药倒在手中嗅了嗅。我不懂这些东西,只是在一旁看着。
“没问题,灰石在哪?”他对挫刀说。
挫刀走到一边,在另一个箱子中捣鼓一阵,掏出一个袋子,扔到比利手中。
“一百颗。”她说。
我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秘密基地里和路上杀死的那些山羊工会的追兵,可惜直到我们离开,那些尸体都没有变成丧尸,唯一的三极魔纹使者更是尸骨无存,否则我们手中的灰石也不会如此拮据。
比利拉开袋口,大致数了一下,我也看了一眼,都是最低级的品质。他确认后塞进口袋,招呼我将箱子搬出去。
“这些弹药是为你准备的。”他说。
也只有我的武器需要一次性补充如此多的弹药。
比利将我送到楼梯口,从袋子里取了三十颗灰石,将袋子扔到集装箱上,嘱咐我和真江好好休息就和我暂别。
“不要两个人都睡死,随时会有情况。”
我表示理解,自己扛着集装箱上楼。陆续有三个人走下来,直到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一直保持注视我的姿势,看出他们并不打算攀谈,因此我只是表示善意地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
回到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真江已经醒来了,正坐在靠窗的床头,全神贯注地做手中的事情。这么说也许有些诡异,但是她的手中的确空空如也,只是双手像抓着什么般,按照某种规律往返移动。
她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但是一想起之前的疯狂,却又觉得转变得太过突兀,也平静地太过漠然了。
煤油灯点燃了,在昏暗的灯光中,女人注视一些我所看不到的东西,静静做着我所不了解的事情,墙上孤单寂寥的影子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我将箱子放在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来,她就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就这样,我静静看了片刻,终于看出点眉头来。
“你在做什么?”我说。
真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没有看我。
“我在帮你打一条围巾,冬天了会很冷。”她说。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心中五味陈杂,有一根弦在剧烈地颤动,差点就落下泪来。我将手交握着,紧紧堵在嘴边,不让自己发出懦弱的哽咽。
我抓住她的手,她没有挣扎,只是转过头来看我,我试图从那深黑的眼眸看出什么,可那里埋葬了一切情感,只有一片死寂和沉默。
“为什么哭呢?阿川。”
“我没哭。”我说。
“我还差一点就打完了。”她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好一阵才放开,对她露出笑容,“我爱你,阿江。”
“我知道。”她说完,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行李箱提到集装箱旁,开始装填弹药。那些寂静、黑暗和诡异所带来的恐惧渐渐消失了,我不时看一眼坐在床边的真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弥漫在四周。
我将灰石分成两份,自己拿了三十颗,将剩余的四十颗连同袋子一起放进真江的手中。真江从那个虚幻的世界中醒过来,缓缓将袋子打开,然后像变魔术般,从身上掏出另一个袋子,把两个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床上。
全都是灰石,数量差不多有三百颗,而且并非全都是最低等级的灰石。我惊讶极了。
“我在基地里找到的。”她说。
我这才记起,在基地里,战斗停歇的空档,富江独自去了其它通道。
真江如同在沙滩上找贝壳的孩子一般,拿起一颗,没看上就扔下,看上的就放到自己身边,如此这般,仔细地筛选,将自己喜欢的灰石垒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我将她不要的收拢起来,放回袋子里,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将最后一颗灰石放进自己的口袋,我以为那是她想要的,但她却将袋子递过来。
“阿川。”
“给我的?”
她点点头。
“你不喜欢?”
“喜欢,所以给你。”她说。
我顿时如梗在喉,她的心意如此诚挚纯洁,也许她的表现方式有时是残酷而激烈的,但那并非是出于恶意。我不禁对之前面对她时产生的恐惧感到羞愧,幸好在我的心中,始终有一股力量支持着我,让我去理解她,否则必定懊悔不已。
真江是重度精神病患者,这是她最本质的人格。在接触了真实后,尤其她那些激烈的行为,事后仍让我心有余悸,对如何与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