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旋即又板了起脸,因为她看到王贤那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不是说好了,在四十里处设伏么?”王贤愤怒道:“我们跑了多远?绝对过八十里了”
“九十二里。”宝音淡淡道。
“你要害死我们么”王贤要不是一时还站不起来,看这架势非要扑上去不可。
“你不是没死么?”宝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王贤一时气结,骂道:“你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大人息怒,您当初漏算了一件事……”吴为小声道。
“什么事?”
“援军。嫂子说,斥候追击,后面很可能跟着援军。”吴为道:“四十里的距离,不足以把鞑靼援军甩下,得九十里才差不多能争取一顿饭的功夫。”顿一下又道:“而且,不把鞑靼人困马乏到极点,如何做到摧枯拉朽?”
“有道理。”王贤点点头,转眼竟又吹胡子瞪眼道:“可是我差点就挂了啊,刚才那一箭,要不是我有宝甲护身,就让人家穿糖葫芦了”说着感到背部一阵剧痛,呲牙裂嘴道:“快看看,骨头有没有事儿?”
“骨头没事儿。”吴文赶紧给他看看,笑道:“嫂子这么做,是因为大人有汗血宝马,只是万没想到你跟老许一起在马上。”说着压低声音道:“而且见大人吃了那一箭,嫂子不惜把自己暴露在对方的射程下,才在那个鞑靼兵射第二箭之前把他射死了……”
“靠,不早说。”王贤登时尴尬道:“让老子错怪了恩人。”说着朝宝音笑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聊……”宝音冷哼一声,翻身上马走掉了。
王贤朝她扮个鬼脸,又朝吴为耸耸肩,缓缓站起来,一面活动着手脚,一面观察战场上,只见战事已经到了尾声,大部分瓦剌斥候被歼,只有几只漏网之鱼跑掉了。
“大人,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许怀庆换了匹马过来问道。
“收兵,向忽兰忽失温进。”王贤想上大红马,现这畜生尥蹶子,不禁笑骂道:“生气了,嫌我累着它了。”说着摸一把大红马的背,看看手心道:“老金骗人,我这汗血宝马的汗,怎么不是红色的?”
“老金是谁?”许怀庆和吴为面面相觑道:“金学士么?”
“呃,可不么。”王贤点点头,含糊道:“出吧”
三千骑兵很快撤出战场,与在北面等候的博尔济吉特家眷汇合,再一起向忽兰忽失温进。在等待的人群里,还有答里巴的信使,他带来答里巴的口信,告诉王贤和宝音,马哈木听说阿鲁台来寻晦气,竟不敢迎战,现已率族人西迁,让他们不要指望与瓦剌部汇合了。
“好么,看来除了南下,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听了口信,王贤苦笑一声道:“丢弃辎重,向忽兰忽失温全进”
半个时辰后,阿卜都率鞑靼支援的部队赶到了,只看到满地的死尸,他们将近五百人的精锐斥候竟被全歼。出师未捷,先遭败仗,让阿卜都暴跳如雷,便要率军追击,去找瓦剌军讨回公道。却被部下死死拉住,因为来得急他们不过三千人,而瓦剌军据说还有将近两万之数,万不敢再在其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追击了。
果然,消息传到后方,阿鲁台也是一样的看法,只是加派斥候,加紧探明前方敌情。有了这次的教训丨鞑靼斥候再也不敢和王贤他们靠得太近,只远远缀在敌军断后的斥候身后,根本搞不清敌军的真实状况。
双方军队就这样一个大步后撤,一个小心尾随,一天天靠近忽兰忽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