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叩门,她不能眼睁睁地断送自己拥有幸福的机会,她想放手一搏。
几度约了律师谘询,结果都差强人意。在誊写诉状的过程中,她拼命的回想不堪的回忆,在记忆中努力的找寻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好获得法官的同情赢得胜诉。回忆的过程中她才惊觉到岁月的飞逝,眨眼间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嗷嗷待哺的女儿们,一一生落得亭亭玉立,岁月亦不留神的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实在很难详细描绘当年被殴打的实况,现在说来仅能轻描淡写,不再像当年般惊心动魄令人断肠。这样子并不能让她在诉讼过程有所斩获,何况她夫家那边已经获知她有意循法律途径离婚的诉求。对这方面他们相当排挤,四处散布她外遇红杏出墙的谣言,让她颜面尽失,难以立足。
从律师事务所返家,夜色已经昏暗,她悻悻然的瘫坐床上。
他见她意兴阑珊闷闷不乐,走到她身旁温柔的帮她按摩著肩膀。『没关系!别急在一时,律师ㄧ定会有办法打赢这场诉讼的。』
她显得沮丧,握住肩膀上的手背,『律师说,我没有办法提出有利的证词,在说之前他打我也不曾验过伤,现在说这些都是我的片面之词,他可以为我外遇而来反驳我,然後说我想离婚才加罪於他。』
『法官会明察秋毫,杀人犯本性都是暴戾,他也已经被囚禁十几年了,你们这些年来根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法官会在人情考量下同情你,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有毅力,没有冲不破的难关……』
『就是因为已经十多年了,现在的症结就在於,为何我在他入狱的前五年不提出离婚,现在却提出,他都快假释出狱了──』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搂抱她的腰际,『不急,慢慢来,一定有转圜馀地。』
她忽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满脸怅然,『都快没工作了,还不急慢慢来,难道要等到没饭吃才觉悟吗。』
『事情没那麽严重别想太多,工作多的是,只是要做不做。』他镇定的很,不像她谈起可能遭开除就愁容满面,他相信有手有脚只要肯做绝对饿不死。
『难道你要去做警卫,还是我去小吃部陪酒?』这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状况,再怎麽说,他现在也是百大企业里的一厂之长,沦为警卫未免大材小用。
虽然周文弘目前地位难保还是温柔的安慰她,将她拉到怀边坐在膝上搂著她,『我去做警卫当作退休养老也好,只是你也没必要去小吃部陪酒,不做业务还有很多工作可找,譬如……』
『譬如什麽?……那我去餐厅端盘子好了──』她断然截断他的话,娇嗔的翘起朱唇、不服气,『没学历、没资历还能做什麽,高中都没毕业就给黄文雄硬生生的啃大肚子,在家相夫教子,什麽也不会。』
周文弘噗嗤笑出声,下巴抵著她的额头,甜蜜的说:『端盘子也不错啊!可以当作健身。』
『吼──』觉得好像被取笑,握起玉拳猛搥著他沉稳的肩膀。『随便说说你还当真。』
『呵呵呵──』他朗声笑开,环抱著她,亲了亲生气噘得老高的红焰性感朱唇,『我会养你的,别担心这麽多,我还有一点存款,或许我们也可以做点小生意,不一定得找工作。』
他这麽说她突然安心多了。『文弘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他拢了拢她脖子上的发丝,吻著带著香味的颈项,沉醉的说,『还用问──当然是因为爱你──』
『我也爱你──』她欢喜的紧紧环抱住他,靠著他的肩头往他怀里撒娇。
遇见周文弘的现在,她突然变得很幸福!
这辈子除了他,她实在想不起来有谁对她好过。父母在她被强暴怀孕後就放弃她了,兄弟姐妹私底下看不起她有个杀人犯丈夫,和她形同陌路。朋友?屈指可数!被强暴的yīn影,使她一直避著人群,离群索居,若是工作需要,那麽她会带上那张伪装的假面具面对他们,那不是真实的她──
第十四章 打入冷宫 (18禁)
为了离婚诉讼她被折腾的心力交瘁,最终的结果仍差强人意,对方却先发制人寄给法官一纸自白书,文中言之凿凿声称,她外遇因而想终止这段婚姻关系,使得法官对她不尽妇道的作为感到嘘唏,不认为值得同情与苟同,因而判决她败诉。
这样的结果似乎将她狠狠地打入冷宫,幸福的脚步终究只能在门槛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持续的失意落寞使得周遭围绕团团yīn霾。
原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春节,她却孤伶伶的瑟缩在客厅的沙发里,双眼呆滞神情漠然,红肿的眼眶刚被泪水浸润过,蓬乱的发丝覆盖住半张哀怨的愁容,显得憔悴苍白,忿忿不平的情绪压在xiōng口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洗涤。
周文弘自除夕返乡至今已是第三天,这三天来她终日以泪洗面,想到他的另一段感情不禁又悲从中来。他依然无法斩断和另位女友的情丝,无可厚非的,他们已有十多年的感情基础,她仓皇的闯入为自己和对方都带来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