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比眼睛所见的更有杀伤力。
看不到那人的注视,却在身体各处感受到吻的游走时自动产生各种想像。
那个人究竟现在是用著什麽样的表情注视著他?习铮发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只能更用力的抓紧抱枕,身体反映著他的情绪,越绷越紧。
任玦珩好笑的望著那快被扯碎的抱枕,停下动作:「小铮,把枕头移开,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强迫你。」
难道不是吗?习铮露出自己苍白的脸,低声催促:「本来跟你做这种事就是一个约定,你不用管我怎麽想,赶快做完让我回去。」
任玦珩撑著手臂望著他:「所以你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的?」
习铮神色不改的应道:「应该说,我觉得这像是一种投资。」
「投资?」做这种事可不会生利息啊,任玦珩失笑。
「一开始我告诉自己就当被蜜蜂螫,後来发现不能这麽想,毕竟被蜜蜂螫完只会红肿发烧,但是跟你上床还是有好处的,例如这一年我跟我妈就能过好日子,不用住原本那个破公寓,也不用看著她被不喜欢的客人乱摸,其实我很感谢你,老师。」习铮条理分明的分析利弊得失,眼底清亮如水。
这小孩……任玦珩从他身上起来,把落在床脚下的衬衫递给他:「我们回去吧。」
「但是,」虽然在听到时巴不得马上冲出去,习铮还是略微迟疑,「我们还没……」
他的目光定在男人脸上,突然意识到甚麽似的染上淡淡薄怒:「难道你要反悔?」
任玦珩已经把外套穿回去,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都那麽说了,如果我还执意要做下去,不就跟蜜蜂同样级别了吗?」
习铮望著他,发现男人眼底有著清晰的落寞,心想自己的话似乎伤到男人的自尊心,但他并不打算收回。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怎麽办?」他还是要问清楚,这关乎到母亲的幸福跟权益。
任玦珩伸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是我自己要放弃我的『权益』,跟你没有关系,毁约的是我,所以我还是会履行当初跟你约定的所有条款,只是你不用履行义务跟我上床了。」
这表示这家伙要去外面找性伴侣罗?
看习铮那张脸就知道他在想甚麽,任玦珩举起双手:「放心,我也不会背著你妈去外面偷吃。」
「那如果你有需求怎麽办?」习铮诡异的瞄著他,还是不相信会有这麽好的事。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罗,放心,小孩子不用帮大人烦恼,你只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了。」任玦珩歪嘴笑了笑,带著他离开了公寓。
当晚习铮躺在床上望著房间里的衣橱,心想当初真的太著急了,搞半天虚惊一场,润滑剂白买了。
「真是的……那一罐要750元呢。」
他啧了声,懊悔自己为什麽这麽冲动浪费了一笔钱。
目光收回来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又飞快的瞄了衣橱一眼,不见了,那罐两公升的润滑剂不见了。
他满脑子的睡意瞬间不翼而飞,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任玦珩拿走的吗?但是为什麽?恶作剧?不可能吧?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他以为是任玦珩,因为母亲从来不敲门就进来。
「老师,」他边开门边不爽的质问,「不要随便进人家房间拿东西好不好?」
习莹莹站在敞开的门口望著他,手里拿的正是那罐消失了的润滑剂。
☆、10、即将溃堤
习铮的目光落那东西上面,神态自若的开口:「你拿一大罐水来我房间做甚麽?」
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自乱阵脚是最蠢的事。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习莹莹,这个女人的脑神经跟一般人不同。
「你果然以为这是水。」她似乎松了口气,一脸促狭的望著他,「你哪里搞来这一大罐〝水″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甚麽东西?」
「不就水吗?是任老师叫我帮他买的,说不会网购,请我代买。」把门打开让女人进来,还若无其事的糗她,「你今天怎麽那麽反常?敲甚麽门啊一点都不像你……」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被猝不及防的一把抓住,抬眼,习莹莹一双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
「小铮,不要欺骗我,你根本就知道这是甚麽东西对不对?」习莹莹垂著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交女朋友了对不对?竟然还想瞒我……」
习铮站在她面前,明明想伸出手像过去一样摸摸她的头,但是不行。
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濒临溃堤边缘,过去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但现在情况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是属於任玦珩的,她是他的妻子。
既然已经跟任玦珩有了『一年之约』,这一年里,他不能做任何背叛这个人的事。
「我没有瞒你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甚麽东西……」「少来,就算这东西上面写的是日文,我才不相信小铮你这麽笨,真以为这玩意是水呢!」习莹莹打断他,突然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