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玦珩望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跟莹莹结婚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合作,我是个同性恋,但是家里一直希望我结婚生子,所以我娶莹莹,这样她可以帮我生孩子满足我父母的愿望,做为报答,我会养她一辈子,照顾她,甚至支付你的求学费用,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习铮一怔,缓缓开口:「你是同性恋?那当初为什麽去我妈工作的地方,还点她坐台?」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运转不来,事情完全超乎想像。
「那只是个幌子,因为那段时间家里派人跟踪我,我只好老往夜店跑,为了制造我喜欢女人的错觉,我还付钱找了几个酒女出游咧,累死人了……还好碰到莹莹,真是得救了,否则我不知道还要演多久。」任玦珩不胜其扰的叹了口气。
习铮望著他,心里飞快的把这段日子习莹莹的态度跟表现琢磨了一遍,双眼突地瞠大。
该不会,该不会……
「老师,你说你一开始就跟我妈约定了各取所需,你是在甚麽情况下告诉她的?」
「我们第一次出去我就说了,莹莹超级nice,我说甚麽她都点头说好好好,当下我就觉得这女人是神派来拯救我的女神啊。」任玦珩在回忆里笑了起来。
该不会,该不会……「老师,那天晚上我妈有喝酒吗?」
「嗯,两瓶白酒,一瓶威士忌,她很会喝呢,脸啊耳根甚麽一点没红,而且走路很稳呢。」
「完了。」习铮突然抱著膝盖蹲下去,语气绝望,「啊,完了。」
「甚麽完了?跟你说了我没把你妈灌醉,那天她还是自己走回去的呢。」任玦珩不明所以的安慰他。
习铮的头埋在膝盖里,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才再度开口:「我妈……喝醉了就这个样,人家说甚麽她都好好好,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其实她甚麽都没听进去,尤其当她脸色没变,脚步还算稳健,这都意味著她已经烂醉如泥。」
教室里一片静谧,窗外传来学生打球的吆喝声,还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跟莹莹说的所有事情,都等於……没说?」任玦珩用梦呓的语气轻喃,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想,八九不离十,因为她提到你的时候,表情非常幸福,那绝对不是在知道一个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之下,还能摆出来的表情。」习铮还蹲在那,内心也是乱七八糟。
「不是吧……」任玦珩还是一脸错愕,肩膀都垮下来了。
这些事情为什麽偏偏要以这样的方式斗在一起?习铮头痛的啧了声,站起身望著男人。
其实事情也不是无法解决,眼前这个人是关键。
问题是该怎麽说才能让男人点头答应。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老师,请你一定要我娶我妈,她放了很深的感情,如果最後是一场空,她一定会无法恢复。」
任玦珩望著他,本能的摇了摇头:「但是,但是也不能骗她啊,我是个同性恋,结了婚後总会被识破的,我不可能每晚跟她『行夫妻之实』,我可能会交男朋友,这些都是瞒不了多久的。」
习铮紧皱著眉质问:「如果不能行夫妻之实,怎麽可能让她帮你生孩子呢?你其实是可以的吧?我指的是……抱女人。」
「可以是可以……」任玦珩支吾,「我并不像一般同性恋一样只能抱男人,但是比起抱女人,我的内心还是比较偏向跟男人相好。」
在听到『跟男人相好』这几个字时,习铮不可抗拒的僵了下,身体某个地方竟然神经质的传来疼痛感。
「现在已经不是你可以反悔的时候了,既然你已经跟我妈求婚,就请你负责到底,在你之前她为好几段恋情付出过所有,但结局都让她心碎神伤,如果这次再不成,她一定会……」
习铮顿了下,走到任玦珩面前,语带祈求,跟平时的冷静全然两样:「求求你,即便有多痛苦,都请你暂时给她一个名份,我再一年就高中毕业,然後我会找工作,这一年里我也会找机会在她面前释放你是同性恋这个讯息,不要一下子打击她,给她时间接受,等我找到工作,你们就离婚,我会把她带离你身边,绝不会继续干扰你的生活,所以就这一年,给她一点幸福,拜托。」
说完这一大串,习铮自己都想扇自己巴掌,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是最下策,而且存在著极大的风险,如果在他还没来的及说服她之前,男人的性向就被发现;或者即便知道了真相,她却不愿意离婚……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变数。
但是想到她趴在他床边哭著说这麽幸福真的好吗,想到她在提到男人时满脸洋溢的幸福光辉,都是这17年来第一次看到的。
即使要他丢掉性命,都希望能让习莹莹的幸福沿续。
任玦珩望著他,似乎也对这番话不能苟同,一时之间静的诡异。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麽会忍不住压倒你吗?」
沉默半晌,任玦珩突然迸出一句,习铮没搭腔。
「因为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