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遇到钱四海满怀深意的眼神,彼此都露出了笑容。
钱四海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我不服老不行了!”
我恭维道:“钱老板起得还是比我早些!”
钱四海略带嗔怪的说道:“若是钱某也有平王左右逢源的福分,恐怕此刻还躺在床上呢。”他毕竟还是对我昨夜的横刀夺爱耿耿于怀,不过古语有云能者多劳,他既然无力二者兼顾,我为他分担也是理所当然。也许钱四海更心疼的是那些花出去的银子,这场洗尘宴足足在我身上花了一万五千两,如果他真的是替燕元籍调查我的虚实,现在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到质子府,才发现府中多了不少工人,孙三分正指挥着他们修葺外墙,看到我他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公子一夜未归,想必是钱老板对你招待的异常周到!”我自然能听出他话语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道:“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
孙三分笑道:“人虽然是我请来的,工钱却需要公子给付。”他看了看我又道:“公子不会在一夜之间把那些银子全部花光了吧?”
我脱口道:“我一整夜都在万花楼睡觉,那里顾得上……”话刚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孙三分叹了口气道:“公子虽然年轻力盛,可是男女之事还是莫要过度为好……”
我狡辩道:“孙先生误会了,昨夜我和钱四海一直都在喝酒。”我这句话分明是前后矛盾,再说换作谁都不会相信我会陪着钱四海这个庞然大物喝上整整一个晚上。
孙三分道:“公子莫要忘了,老朽行医已经整整五十二年,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尴尬的笑了笑,以孙三分的医术看出我昨晚纵欲之事的确不难。
“公子!”采雪惊喜的声音从西厢传来,暂时让我能够脱开身来。
孙三分意味深长的说道:“采雪昨晚一夜未眠,她重伤刚刚痊愈,你还是劝她早些休息……”我这才留意到孙三分双目中也是布满血丝,看来他昨晚也未能入睡,他和采雪一定是担心我的安危,始终在守候着我的归来,我的内心一阵感动。不觉中对孙三分又多了几分敬意,对采雪有多了一些爱怜。
采雪的美眸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我的平安归来终于让她一颗悬着的放了下来。我虽然在万花楼已经沐浴过,可是采雪为我准备好了热水,我自然无法拒绝她的苦心。
重新沐浴完毕,采雪已经为我熬好了泡好了参茶,无微不至的体贴让我的内心中洋溢着浓浓的暖意。
东厢是我的书房,经过这两日的收拾显得整洁了许多,我从书架上找到那本关于大秦王公贵族的传记名单,仔细研读了起来,这本传记是大康史官诸葛诚专门为了我的这次出行而准备,从各方收集了王公贵族的身世履历,甚至包括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虽然很多东西都是道听途说,并无真实证据可靠,不过对我初步了解大秦的政治结构来说,已经是大有裨益。
我虽然和秦太子燕元籍仅仅有过短暂的一次接触,可是我已经看出此人心中城府极深,对我这个敌国质子抱有强烈的警觉之心,我很难取信于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让他以为我只不过是个庸碌无为之人,任由我在这秦都之中自生自灭。
如果我贪图暂时的安逸,只需要做到表里如一,肯定可以在酒色中安稳的渡过一段日子,至少在康秦两国发生战争之前,我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自从走出大康的国境,我的内心中就下定了决心,终有一日,我会重返大康,沉溺于安逸只会逐渐磨灭我的斗志,打消我的雄心。
我审视着这本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传记,秦人豪放,任侠而好友,这在很多人的身上都得到了体现,燕元籍贵为太子,门下食客三千,但是谈到慷慨他只能在皇子中排名第二。
我留意到了另外一个名字,燕元宗,他是秦宣隆皇燕渊的第七个儿子,据传记上所载:岐王燕元宗,字恩捷,十八岁,为人风流倜傥,慷慨好客,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母为当今秦国皇后项晶。
谈到项晶多少和我之间还有些关系,项晶乃是大汉国公主,当今汉成皇的妹妹,而我的三姑母长诗恰恰是成皇最为宠爱的妃子,现执掌大汉后宫。
据民间所传,项晶和太子燕元籍之间向来不睦,项晶十六岁嫁入秦国之时,燕元籍已经被册封为太子的当然人选,也许是出于对亡母的眷恋,燕元籍从一开始就对项晶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后来随着六皇子燕元宗的降生,这种抵触逐渐的演变成了一种刻骨的仇恨。
项晶在短短的五年之间从众妃之中脱颖而出,被宣隆皇封为皇后,决不仅仅是依靠她显赫的家世和背景,她的智慧和外交手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据传记所载,自从项晶生下燕元宗以后,就开始筹划用儿子顶替太子燕元籍的地位,可是她虽然得到燕渊的宠信,但是秦国的很多大臣都站在燕元籍的一边,以至于她的野心迟迟都未能得到实行。
而燕元宗的性情又太过淡薄,对于太子之位并不苛求,更多的时间都寄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