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想不到的话:“胤空,你永远不会懂得何谓寂寞……”
我默默看着他,曹睿的目光静静凝视着空中的明月,仿佛痴了。
“轻颜是不是被你救走了?”我低声道。
曹睿点了点头。
“春宫图的秘密你早就已经知道?”
曹睿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那幅春宫图我并不是赠与你。缪氏宝藏之事跟你也毫无关系。”
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愤怒,曹睿既然早已清楚这一切,为何当初没有点破,却任由事情在扑朔迷离之中发展下去?缪氏宝藏和我无关,他的言外之意,是想将春宫图赠与采雪,回想当初他的确是这样做的,是采雪将春宫图转赠给了我。
按照我的推断,曹睿如果是花逐月,那么采雪极有可能是他和冷孤萱所生的女儿。一个父亲何以将一张春宫图交给自己的女儿?难道他当时并不知道采雪的真正身份,亦或许是采雪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有什么话你不用埋在心里。可以直接问我?”曹睿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终于道:“你是不是花逐月?”
曹睿的表情波澜不惊:“我并不是花逐月,可是我却认得他,花逐月已经死了!”
我半信半疑的盯住他:“你和采雪轻颜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冷孤萱和她们又是怎样的关系?”
曹睿叹了口气,所问非答道:“无论是采雪还是轻颜,她们和你都不同!”
我怒道:“我在梅花谷埋葬秋前辈时,见过你的画像,你便是花逐月!”
曹睿平静道:“胤空,这世上你无法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若是存心欺骗你,今日便不会前来。花逐月的确已经死了,轻颜和采雪都是他的女儿……”
我内心剧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曹睿。
曹睿道:“我今天前来,是想告诉你,所谓的缪氏宝藏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算得到了两张藏宝图,恐怕终生也无法靠近它。”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在你来到这里以前,我对缪氏宝藏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兴趣,他是真也罢,假也罢。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曹睿目光炯炯的望向我,他绝对想不到我是因为晶后的事情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我低声道:“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间最珍贵的并非是缪氏宝藏!”
曹睿缓缓站起身来:“我本想劝劝你,没想到你早已明白!”他大笑着向远方走去。
“曹先生!”我在身后呼唤他。
曹睿的身形停顿了一下。
“轻颜和采雪究竟在哪里?”
曹睿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声音顺着夜风缥缈的传来:“既然无缘何必相见……”
秦王燕元立第二天隆重接待了我们一行,自从他登基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人果然如他人所说,是个庸碌无为的废物。非但外表普通,毫无王者之气,就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畏畏缩缩,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傀儡。
想想也是好笑,那宣隆皇何等人物,生下的儿子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难怪大秦会沦落到眼前的境地,转念想到大康,歆德皇的诸多儿女之中也没有几个真正成器的人物,八成都是皇室的优雅环境使然。
一来我是大康的真正统治者,二来我是晶后的义子,更何况现在秦国旱灾,全靠大康的帮助。秦王燕元立整个宴会的过程中对我显得十分客气,以兄长之礼相待。
陪同他出席酒宴的秦国大臣多数与我相识,席间叙起旧情,说起往事,彼此之间顿时亲近了许多。
燕兴启也在陪同之列,自从回到秦都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好像恢复了许多,酒宴的过程中谈笑风生,让我几乎不能相信他就是之前几天那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燕兴启,我心中暗自警惕,难道燕兴启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晶后说得没错。他在秦国的皇室之中仍然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酒宴过后,燕兴启亲自驱车将我送往枫林阁,我看出他是想借此单独和我交谈。
马车给我们两人创造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燕兴启低声道:“听闻太子殿下探望过太后的病情,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我微笑道:“大哥回来后,难道没有去拜见太后?”
燕兴启冷笑道:“她现在这种时候岂会见我?”
我淡然道:“太后的病情并非大哥所说的那样严重,我已经让人为她诊过脉,只要按照药方服药,精心调养,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如初。”
燕兴启满面狐疑的看着我,他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谎言,低声道:“太后无恙当然最好不过……”他考虑了一下方才道:“太子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我微笑道:“大哥还要我帮你什么忙?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燕兴启让我帮忙保住性命,现在已经身在秦都,晶后仍然没有对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