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
我笑道:“高相国猜对了,她想让我向你求情,保住她一双儿女的性命。”这件事并没有隐瞒高光远的必要,既便是我不说,他也能够猜得到。
高光远低声道:“太子是否已经答应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的确答应了她。”
高光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太子难道不明白斩草须除根的道理吗?”
我微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现在便出手杀掉她的一双儿女,未免操之过急,高相国这两日已经接连除掉了四位王子,凤媚的这对儿女尚未成年,你若是将他们也除掉,只怕会让朝中的众位老臣心寒,燕国的百姓恐怕也会因此对我们产生恐惧的心理。”
高光远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依太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理他们呢?”
我笑道:“你虽然将燕国的三座城池送给我,可是短期之内李国泰这个傀儡皇帝还是有存在的必要,凤媚的这对儿女,你无需急于将他们杀掉,等到击退了夏侯怒泰的大军,我便将他们带往大康为质,这样一来,既不要高相国亲手将他们杀掉承担骂名,也不会留有后患,高相国以为如何?”
高光远笑道:“太子殿下的见识终究是光远无法企及,如此一举两得的计策自然甚好。”他心中虽然未必这样想,可是我既然开口提出这件事,他自然不敢反驳,其实凤媚的这对孩子也并非是什么关键人物,高光远之所以想杀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报复燕王李兆基当初杀调莫贵妃的深仇大恨。
我向茶盏里添了些热茶,微笑道:“夏侯怒泰那边的形势怎么样了?”
高光远道:“他开始行军很快,可是最新的探报表明,他行军的速度突然下降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道:“夏侯怒泰不是傻子,他一定知道我们的军队进入燕境的消息,就算全力行军,也势必落在我们的大军后面。”
高光远道:“所以他稳扎稳打,力求以最佳的阵容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冷笑道:“他放慢行军的速度大概还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趁机稳固对燕国南部的控制,二可能是为了等待其他援军的到达。他手中的十万兵力就算丝毫无损的前提下,想攻破燕都也不是那么容易。”
高光远道:“我抓住了夏侯怒泰的母亲和妻子。”
我笑道:“看来夏侯怒泰仍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嘱托高光远道:“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日后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高光远笑道:“明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高相国,许武臣现在被关押在哪里?”
高光远面露难色,许久方道:“许武臣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此人对燕王李兆基可谓是忠心耿耿,现在每日以绝食抗争,太子想收服他恐怕比登天还难。”他早就看出我对许武臣颇为赞赏,所以才会如此说话。
我微笑道:“高相国可否安排我和他见上一面?”
高光远道:“太子既然开口,光远岂敢不从,不过……”
我知道他心中有所顾忌,若是我当真说动了许武臣,日后极有可能对他不利。我安慰道:“高相国尽管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会确保你将来的利益,拿下燕北的土地,功劳薄上你永远列在第一位。”
高光远恭敬道:“光远并非贪功,平心而论,许武臣无论是胸怀还是能力都远在光远之上。光远这一生之中能够为太子殿下所做的只有这件事,而许武臣却是安邦定国之才。”
我凝视高光远,此人虽然阴险奸诈,可是在识人方面眼光的确独到。
高光远道:“有道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光远当初投靠太子之时,心中便早已有了这种准备。”
我笑道:“高相国多虑了,胤空可以对天起誓,决没有杀害你的想法。”
高光远淡然笑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那一朝都有忠臣,可是那一朝也不缺少奸臣,更不缺少的是那帮平庸无能之辈!”高光远停顿一下又道:“我想太子殿下,在你的心目之中,何者为忠,何者为奸?”
我默然无语,忠奸的概念的确很难回答。
高光远道:“许武臣对燕王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他可以为燕国的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便是他因为愚忠死去,也会落得名垂青史。我对燕王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奸臣,是我一手将太子引入燕都,设计策划了这场宫变,表面上看忠奸分明,勿庸置疑。
可是三百年前,天下本来就是一家,何谓燕,何谓康?我贸然猜测太子的抱负。太子心中必然是想将者分裂的天下重新合为一体,若然有一天处于分裂的江山统一,回首再看现在的一切,许武臣忠心维护燕国的同时,让天下处于分裂之中,所以此为愚忠。我于燕国虽然无功,可是对于太子的未来的江山却是大大的有功,我是忠是奸呢?”
我微笑道:“忠有愚忠,奸有大奸,高相国在大是大非上的认识要比许武臣清醒得多。”
高光远道:“光远只求太子一件事,等到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