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去贡台上的积雪,拿出事先准备的祭品,恭恭敬敬的放在陵前。郑重跪下,楚儿虽然不知道我为何对这位故去的皇兄因何如此尊敬,可是也随着我跪了下来。
我恭恭敬敬的行九叩之礼,内心中默默道:“父王,孩儿来看你了,你昔日没能完成的志向,孩儿将一点点的为你完成。”
我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玉瓶,里面盛放着母亲的骨灰。他们若是在天有灵,现在应该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泪水沿着我的面颊肆意奔流,只有在父亲的墓前,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情绪,我倒出一杯酒满满的洒落在墓前的雪地上,终有一日,我会将父母的骸骨安葬在一起。
楚儿轻声道:“这里埋的就是前太子吗?”
我点了点头道:“他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
太子陵前有一面石碑,通体无字,父亲生平并未登上帝位,所以他的功过没有资格镌刻在石碑之上。石碑的基座之上有两个历经风吹雨打早已模糊的字体,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辨认出,上面是“秋梧”这两个字,母亲曾经多次书写过这两个字,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从字面上来看,乃是秋天里的梧桐,难道这预示着他们定情的地方?
我小心的将碑前的杂草清除了一遍,直到黄昏才和楚儿离去。
这次的风波,让我成功剪除了兴王和静德妃在宫内势力,左逐流一方,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可是左东翔拱手让出了御林军统领的权力,新任御林军统领是秦淤季,乃是翼王当初一手提拔的将领。
左东翔虽然被降为龙骧军副统领,可是因为正职空缺,龙骧军实际上的权力仍然握在他的手中,想要进一步打压他,需要等待其它的机会。
在关押左玉怡七天之后,我授意焦信悄然将她释放,杀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况且我并不想将左逐流过早的逼入绝境,让他不惜一切的来对待我。
清月宫被焚事件之后,歆德皇让人将静德妃迁往别处,或许是考虑到多年夫妻间的情义,他对静德妃并没有深责,只是让工匠抓紧修葺清月宫,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
楚儿和翼王都知道清月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对此都深感内疚,我表面上虽然说不会继续追究,可是内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静德妃加倍的偿还。
“姐夫!”翼虎乐呵呵的拿出一沓拜帖走了进来。
我看了看他,已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自从我登上了太子之位,前来拜会我的便络绎不绝,我对此的做法是一概不予理会。
翼虎道:“宫内的落寞公公在门外恭候,要不要见他?”
我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落寞笑眯眯走了进来,跪倒道:“奴才落寞参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皱了皱眉头,我最讨厌的就是宫内的这些繁琐礼节,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这些太监最善于的就是察言观色,落寞看出我的不悦,微笑道:“奴才这次来,是特地通知太子,清月宫已经修葺一新,若是太子有空,可以移驾前往那里看看。”
我露出一丝笑意:“好吧,我跟你入宫去看看。”
本想去叫上楚儿一起过去,没想到楚儿至今仍然没有起床,这在以往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来到床前,轻轻拍了拍楚儿的香肩,楚儿睁开美目,舒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又睡着了?”
我笑道:“或许是这两日太过疲倦了,外面太阳都老高了,再不起来,恐怕屁股都要烤糊了。”
楚儿娇嗔道:“你就会胡说!”
起身懒洋洋打了一个呵欠,仍旧显得疲倦,我心中一动,搂住她香肩道:“你该不是有了吧?”
楚儿俏脸绯红道:“休要胡说……”随即声音又低了下来,轻声道:“不过……我这个月的月事至尽还没有来呢……”说完羞得扑入我的怀中,我惊喜非常,激动道:“看来那求子树果然灵验。”
楚儿轻声道:“还不能证实呢……”
我呵呵笑道:“我正要入宫,刚好把周太医请过来,让他为你把把脉,不就清楚了吗?”
楚儿娇羞满面,轻轻点了点头,又嘱托道:“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他人知道,我就怕不是真的。”楚儿期待这个孩儿已经许久,越是这样,内心之中越是紧张。
我笑道:“你放心,周太医看过之前,我决不让他人知道。”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儿带给我的喜讯,让我将几日的不快顿时忘却,我又温言呵护了楚儿一番,这才跟随落寞向皇宫而来。
走出王府,却见翼虎仍然在门前忙得不亦乐乎,有送拜帖的,有送礼物的,王府门前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队。
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当日自己仍然是三十一皇子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能出现如此的场面,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现实的动物。
看到我出来,翼虎迎了上来,微笑道:“姐夫,我按照你的意思将礼物退了回去,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