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我紧闭双目,竭力迫使自己忘记一切纷乱的思绪,抓紧时间让头脑得到足够的休息。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脑海中始终得不到片刻的宁静。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拓跋醇照也许会认为,我仍然没有窥破他的动机,借用他的这个心理,也许我可以成功的逃出生天。
从外面传来的马蹄声,我可以听出,负责护送我们的武士人数又增加了许多,我的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我一时的疏忽,将自己完全置于被动的局面之中。拓跋醇照在谋夺天下的方面想的比我更多更远,北胡的国力即便是处于低潮,仍然远远超过我,将我拿下等于清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马车一直行进到东临宫外,我和绿珠下了马车,宫门内外积雪早已清扫干净,路面上凝结了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按照常例,我和阿东将随身的武器全都交给门前侍卫保管。
在黑都廖差的引领下走入宫门,东临宫的建筑虽然气势恢弘,我却无心欣赏,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拓跋醇照身穿黑色貂裘,负手站在高台之上,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从我的位置必须仰视才能看到他的模样,这样的角度让他的身材又显得高大了许多。
我笑了起来,大步向台阶上走去,拓跋醇照缓缓走了下来,我们在中途相遇,他握住我的手,微笑道:“你总算来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我笑道:“来了很久,一直都在等着大汗蒙召!”
拓跋醇照仰首大笑起来,他来到绿珠的身前,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温颜道:“你这丫头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绿珠叫了一声:“六阿哥!”便哭着扑入拓跋醇照的怀中,拓跋醇照轻声劝慰着,好不容易绿珠方才止住了哭声,拓跋醇照道:“黑都廖差!你先带着绿珠公主去后宫见见家人!”
我心中不禁又是一震,他分明是刻意支开绿珠,难道他今日午宴之上便想对我下手?
拓跋醇照和我携手向大殿走去,笑道:“大臣们都等候多时了!”
我淡然一笑,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身后忽然传来武士的斥责声。
却是阿东和御前侍卫发生了冲突。
拓跋醇照转过身去,皱了皱眉头。
我慌忙解释道:“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是个聋哑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离开我的左右。”
拓跋醇照笑道:“看来是一条汉子,让他进来吧!”
北胡的建筑风格与汉族完全不同,建筑的外形以圆形为主,从外部望去,宛如一个巨型的帐篷。
走入东临宫正殿,我才发现果然如拓跋醇照所说,北胡众臣几乎已经到齐。环绕宫墙摆着二十余张酒桌,我的位置位于拓跋醇照的右手边,大元帅博贴尔坐在拓跋醇照的左手边,我们刚好对面而坐。
安蓉款款入席,和拓跋醇照在主席位置上坐下。
我学着北胡人的样子盘腿坐在桌前,阿东寸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后。
因为拓跋寿缮新丧,所有人的服饰都以黑色为主,无人敢大声喧哗,气氛显得异常沉闷压抑。
拓跋醇照微笑道:“今日我特地在东临宫设宴,一来是为了平王接风洗尘,二来是邀请群臣到此相聚,大家不必拘礼,尽兴享用美食!”
宫女奉上食物,托盘内大都是牛羊肉之类的食物。
拓跋醇照举起酒杯道:“来,我们先饮了这一杯,欢迎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平王殿下!”
所有人同时举起酒杯。
我淡然一笑,也端起酒杯,和他们一起饮下,绿珠仍然没有回来,看来拓跋醇照果然居心叵测,想将绿珠支开。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仍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杀机,却不知道他内心中真正所想。
博贴尔目光冷冷向我望来,显得极不友好。
拓跋醇照笑道:“朕今日听说了一些事情,驸马的手下和博贴尔元帅的家人发生了一些误会,不知是否属实?”
我淡然笑道:“大汗,的确有这件事,不过我和博贴尔元帅已经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拓跋醇照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他望向博贴尔道:“博贴尔元帅,忽乎的伤势怎么样?”
博贴尔冷冷道:“多谢大汗关心,犬子还活在这个世上!”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他仍然对忽乎受伤之事耿耿于怀。
拓跋醇照微笑着望向安蓉,安蓉马上会意,倒满一杯酒起身亲自来到博贴尔的面前。皇后亲自过来敬酒,这对博贴尔来说实在是无上的荣耀,他慌忙站起身来。
安蓉笑道:“博贴尔元帅为北胡征战多年,劳苦功高,本宫代大汗敬你一杯。”
博贴尔双手接过酒杯,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臣祝大汗和皇后娘娘千秋万载,永享安康。”仰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脸上的怒气已然褪去了许多,要知道安蓉等于当面向他道歉,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
安蓉回到拓跋醇照的身边,拓跋醇照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