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道:“我的好孩子,你总算回来了。”从他的眼神之中,我可以判断出,他对绿珠的疼爱的确发自内心。
绿珠想起故去的父汗,忍不住哭泣起来,博贴尔轻声宽慰下,她方才止住了哭声。
绿珠挽住我的手臂将我介绍给博贴尔:“博贴尔叔叔,这便是我的丈夫龙胤空!”
博贴尔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了我数遍,仿佛一直想看透我的内心。
我用北胡人特有的手势行礼道:“胤空参见博贴尔叔叔!”我所以这样称呼他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这样的称呼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许可以消除博贴尔对我的一些敌意。
博贴尔冷冷道:“驸马殿下折杀老夫了,我博贴尔何德何能敢做你的叔叔?”
我早就料到他会对我这样回绝,心中没有感到任何的尴尬,微笑道:“您是绿珠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胤空对博贴尔叔叔的威名仰慕已久。”
轮到脸皮功夫我自然可以跻身高手之列,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博贴尔即便是心中再生气,可是看在绿珠的面子上也不好当场发作。
“绿珠,你坐吧!”他只招呼绿珠坐下,分明是存心给我难堪。
我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也在绿珠的身边坐下,绿珠握住我的手,我心中不觉一暖,小妮子倒是善解人意,这样的举动是向我表明和我共同进退。
绿珠轻声道:“博贴尔叔叔,忽乎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博贴尔的面孔顿时冷淡了下来,目光之中掠过一丝难忍的痛楚,他的目光向我望来:“左臂骨折两处,肋骨断了三根,现在仍然是痛不欲生,驸马的手下果然厉害,出手真的够狠!”他说到愤慨之处,难忍心中愤怒,手掌在身边的茶几上重重击了一下,他虽然竭力抑制自己的力道,可是那茶几仍然‘喀嚓’一声从中折断。
蒲度坦慌忙过来收拾。
绿珠道:“博贴尔叔叔,这件事其中恐怕有些误会,这次我和驸马一起过来,便是想向你解释。”
博贴尔冷冷道:“绿珠,你知道,我有十七位女儿,却只有忽乎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们知斤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宠他,纵容他,他的确做了不少的坏事,可是无论他干了什么,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为他做出补偿。”他犀利的目光盯住我道:“忽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害!”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肯定会对儿子袒护到底。
我淡然道:“元帅知道你儿子昨晚要做什么事情吗?”
博贴尔点了点头道:“我说过忽乎做的事情,我自然会为他做出补偿。那名叉塔族女子已经答应嫁给忽乎!”
“什么?”我心中不觉一震,博贴尔竟然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昨晚雅克和狼刺的义举岂不是变得多此一举。
博贴尔冷笑道:“我儿子和未来儿媳之间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轮不到外人过问,你的手下部分青红皂白将我的儿子打伤,这笔帐该如何算?”他咬牙切齿道:“我博贴尔从不仗势欺人,可是有人伤害了我儿子,我决不答应,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我看到博贴尔如此护短,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将手中的木盒放在茶几之上,起身道:“里面是续骨生肌的良药,元帅如果想您的公子尽快康复,尝试一下,倒也无妨。”
博贴尔怒道:“你的手下呢,难道打完我的儿子就这么算了?”
我淡然道:“我已经将他们送离了北胡,有任何事情,我龙胤空自然会替他们担待!”
我拉起绿珠的手臂,向博贴尔告辞道;“我手下做错了事,我定会尽一切努力做出补偿。”
博贴尔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绿珠向博贴尔告辞后,随我一起离开了元帅府。
走出门外,阿东迎了上来,关切道:“主人,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摇了摇头道:“我将慧乔秘制的伤药留给了他,不过这件事恐怕很难化解了。”
绿珠幽然道:“等到我见到六阿哥,让他帮忙向博贴尔叔叔解释这件事情。”
我微笑道:“这件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离开北胡,以后和这位大元帅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绿珠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还是回去准备一下,下午还要去父汗的皇陵前拜祭呢。”
黄昏时分,我和绿珠随着负责招待我们的官员来到乌库苏城东的皇陵。整座皇陵建立在草原之上,绵延的绿野之上,一片云石砌成的建筑耸立在夕阳之下。我们在大门前下马,以示对这位故去大汗的尊敬。
走进汉白玉砌成的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奔腾的骏马雕塑。马是北胡人所崇尚的图腾,高扬的前蹄,飘洒的鬃毛,彰显处桀骜不逊的民族性格。我不由得想起拓跋寿缮奔腾在草原、常年征战、威震大漠的传奇一生。
我扶着绿珠走过了牌坊,跨过长长的台阶,走上草地中一条白色的石路,两旁全是高耸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面都刻有万马奔腾的图案。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