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和韩教授的会面实在只能用奇怪来形容。看着面前这个一边一直在看着手腕上的表,一边心不在焉地和我们搭话的中年偏老的男子,我实在觉得非常十分特别的不爽。
我小心翼翼地和这位B大的校宝级人物说着:“韩老师,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那么……”
韩教授极不耐烦地一摆手:“明白了就好,酬劳之后我会交给你们的。五十万可以了吗?今天的帐单我也会支付的。”
然后他站起身来,和一边的侍应说了几句,然后匆匆退开门走了。Malin把他送到了门口,回来坐在了韩教授的位置上,我把夹在我和东方楠之间的董伟踹到了对面,和她坐在一起,这家伙,得了便宜,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我拿起刚才没有机会细细品尝的爱尔兰咖啡,啜了一口,慢慢地回想刚才这次莫名其妙的会见……
根据熟习商务礼仪的东方的意见,我们提前到了事先约定的这间咖啡厅。然后Malin在门外守侯准点到达的韩教授,顺便说说UPG的情况(主要是说UPG的组织如何精简——总共四个人),韩教授只是“恩”、“哦”着,晕了,不是还没有提到钱的问题吗?连就一直绷得紧紧的了再说,50万也是他自己后来加的吧?比起前几天从那些自称是我“小弟”的人手上收的那些“佣金”,这个也算是巨款了。而且,从韩教授的描述上看,他的委托比较摩天大楼那个MISSIONIMPOSSIABLE,还是简单得多。但是感觉上似乎与UPG的宗旨不搭吊,倒更象是侦探该做的事情。
呃,忘记说明韩教授的委托了:就是他感觉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一直有人跟踪他,就算是在白天,在公众场合,这种感觉也存在着,他的研究工作(他并没有说明是什么)因此也受到了干扰。他的意思很明显,自然是要我们揪出这个目的不明跟踪他的人。
我就怀疑了,这个,不会是这个看起来神叨叨的韩教授自己产生的幻觉吧。当然,这话是不敢当面说的,所以我就在韩教授走了之后,和我这几个属下说了起来(当然除了东方楠)。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到我想象的效果。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就是说:“这个笑话冷得可以……”Malin倒是回了一句:“你以为象他那样的知名科学家会因为幻觉找上你这么个小孩子么?”我语塞,靠,Malin好象也大不了我们几岁吧?
董伟自然是趁火打劫:“我想,就算是B大的知名教授,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地拿五十万出来打水漂吧?你没看他那种敷衍的表情,分明是把UPG当成了小孩子办家家酒呢。”
“那么你们认为,他肯将五十万丢给我们这些办家家酒的孩子,是为了什么呢?”不会吧,连东方都倒戈了?
我正想说什么,可是董伟已经发问了:“Malin,对于韩教授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呢?”
Malin偏头回忆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们:“据我所知他曾经以个人的身份参与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而没有参加中国的工作组。可是途中退出了。原因是……”
不要吧?卖什么关子?不过好在Malin只是在整理措辞而以——毕竟汉语不是她的母语。
“因为他的GROUP自行测定的一组DNA序列和其他国家的测定的其他序列结果不吻合,无法衔接,但是他拒绝更改,并且宣称是自己绝对正确的,然后退出了计划。”
“另外,我要要说明的是,”Malin咬了咬嘴唇:“当时,我们还和祖父生活在一起,当时,他拿着载有几位权威驳斥韩教授研究结果的刊物跟我们说:‘世人往往不愿意接受和自己所坚持的相悖的理念,却不知道那个才是真理。’而这之后,他就正式开始了A2的研究工作……”
我们听到这个心中都是一阵剧震。我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A2的研究极有可能是基于韩教授所测定的那一组不被一般人认同但是却被那个老头子发现其正确性的DNA的排列顺序?”
Malin点了点头。董伟一向的从容也变得十分凝重,他说:“这样的话,他所说的跟踪的情况应该不会是这么单纯了吧?可是他虽然不大可能知道A2的事情,但是应该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一些警觉性吧?为什么他表现得根本不在乎呢?”
听了几句,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很着急地说:“不可能,不在乎地话,怎么会找上我们呢?”
东方楠慢慢地说:“这个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一时间,我们几个人都陷入了思考。
奇怪的教授,奇怪的委托,还有这个事件是否真的会与A2有关呢?
我感觉好象抓住了什么,猛地问道:“你们说,韩教授研究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有一个了,难道还要多出一个来吗?
********************************
我站在UPG的小屋的正中间,左手手掌中拿着一块董伟从外边捡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