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叔是个怎样的人呢?」见柳蝶儿仍然沉默,梁纤纤补上一句,好像多说一些才不觉沉闷。「大概跟相公很不同吧?」
「自然是大不相同的。你怎麽想?」
「相公沉实、寡言;小叔看来好动、活泼。」梁纤纤没预料到她竟会问,认真思考,想起顾镇棠,不禁会心微笑。
「寡言啊……不会很闷吗?」一双过分明亮的杏眼紧盯梁纤纤,似有所期待。
「还好,多数是我说一句他说一句,只不过我说十个字,他回一两个而已。」
「他待你很好。」
「是吗?」他不喜欢她也娶她,算是好吗?嫁来以後,她的心情大起大落,好吗?她一直觉得好孤单……连如玉也不在了,她的苦谁也不知。
唉,如果如玉在就好了……
「我们再走一会便回去用膳吧。」她勉强挤出笑容,继续与柳蝶儿聊天。
多想无益,还是专心谈话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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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巧合
下午跟柳蝶儿外出後,梁纤纤才忆起自个儿很久没跟姑娘家谈话——尤其是如玉。想来,如玉回乡探亲也去太久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於是,用膳後她便藉口端芸豆卷给顾镇棠吃,往书房找他。
书房向来灯火通明,方便他处理事务、阅读和书写,她总可以从纸窗看见他埋首工作的剪影,如今从远处看,她却见他站着,身旁多添了一抹纤细的黑影。
书房里,两人一前一後站在书桌前,凝视一本簿子对话。
「她叫我找他。」嗓音听来过分平静,似有所压抑。
「何时?」顾镇棠指向平放桌上的簿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黑字,似是一份时间表。
「随时,待你安排。」句末音调稍高,黑影踏前一步,想看清簿子。
「明天午时。」
黑影再踏前一步,许是被鞋子绊着,竟一个向前仆,幸得顾镇棠搂着她的腰肢,才不至於跌倒。
「谢谢。」
世事往往如此巧合,疑惑的梁纤纤正好推开门,看见自家相公拥着秀丽可人的柳蝶儿。端着芸豆卷的手抖个不停,一双腿却像生了根般没法动。
「啊——」她连眨了三次眼,眼前画面依然,只是在她第三次眨眼的时候,顾镇棠松开了手。
他一声不响,脸色如常看着她。柳蝶儿见他没作声,也只是无语站立。
「我来只是想问你——你们,要不要吃芸豆卷?」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气氛、这场面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她不可以再留在这里!
她故作坚强,抖着抖着把芸豆卷端到书桌上,硬装脚步踏实,大步走出书房,懦弱地落跑。
作为正妻,她大可以兴师问罪,但她蠢得落荒而逃。没法,谁教那画面叫她心痛得喘不过气?她连组织一句得体的说话也办不到,更别说质问他俩的行为。
也许,蝶儿只是不小心跌倒,他才扶她的……梁纤纤苦笑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又不作解释?蝶儿又为何不主动辩解?答案呼之欲出。这种天真的想法连自个儿也蒙骗不到,又岂会是事实?她好歹也有半分自知之明。
原来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她执起湖边平滑的小石头,发泄般扔向平静如镜的湖面,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瞪着雪白的水花发呆。
可恶!说到底她就是没法对刚才的事视而不见。
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是他的妻——要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就不懂走远些吗?他出外寻花问柳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看见,起码眼不见为净,如今在家里做这种事,她又怎能忽视?
书房是属於他跟她的,是他们初次洞房的地方呀……他竟然、竟然……
难道说,他压根底儿不在意她看到,或者其实是故意让她看到?
她真的不想故意去猜,但她的心不受控制,愈想愈远、愈想愈乱。可是,躲在湖边只避得一时,她终须回去厢房面对他。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认命地走回厢房。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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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44 吃甜
一打开门,只见顾镇棠赤着上身更衣。
她早就知道他精壮,但这是第一次在灯火下看,看得她怦然心动,尤其当他专注地凝望她。
一切都被抛诸脑後,梁纤纤着了魔似的走向他,把寝衣披在他身上。
纤手滑过肩头,为他拉整寝衣,他趁机捉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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