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地传过来,杜宣听得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了,啪地把手机扔床上,进浴室去冲了个凉,然后穿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威航的性能确实不错,不到半小时,就“吱”一声停在了烧烤店门口。
夜色里,美味烧烤店破落的招牌灯,让杜宣有种倒车离开的冲动。
看一眼干凈的衣裤,杜宣还是叹了口气,开车门出去。
连个停车位都没有,老远就能闻到油烟味,这种地方也能吃饭?
他像是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黏著云子墨,追人追到几块钱起价的快餐店,吃得津津有味的日子了。
进了烧烤店,在乌压压一屋子人头里找了两个来回,才看到大厅左边最角落里,正闹得欢腾那一桌。
里头那个穿格子衬衫米色休闲长裤,背对著他的,正是云子墨。
杜宣上前去,在云子墨身后停步,一只手搭上身前人的肩,咳了咳,说,“聚餐怎么不叫上我?”
沈军其实一早看见他了,很识相的,没乱说话。
所以等云子墨转头,看到身后那人,几乎愣在那儿,“你怎么……”
“晚饭没怎么吃,现在觉得有点饿了,听沈军说你们在这儿聚餐,顺路过来看看。不是不欢迎吧?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这么说的时候,眉头习惯性地扬起来。
平心而论,他这么个斯文高贵的模样,放在星级酒店还差不多,放烧烤店里,实在有种玉碟配泥碗的违和感。
实在不协调。
可不管协不协调,沈军早已经起身,把云子墨身边的位子让给他,然后另外找了个空位坐下。
杜宣坐下,本著和善的原则,跟在座众人一一点头打招呼。
云子墨这才找回点理智,介绍说,“这是我——杜宣。”
得亏烧烤店里闹哄哄的,也听不出这几个字中间的那一下磕绊。
只有杜宣听见了,闷声笑笑,一只手伸下去,在桌子底下摸了他大腿一把,搁在桌面上那只手,倒是很正派地在跟人推杯换盏。
云子墨耳根发热脸滚烫的那几分钟里,他已经把一桌子的人全认过来了。
长得矮矮胖胖那个叫冯亮,人称亮胖子,开了家修车行,跟演艺圈没半毛钱关系,云子墨会认识他,套用亮胖子一句话:当年在本市最大的车行,两人一块混过学徒,关系最铁,要不是他亮胖子实在长得歪瓜裂枣了点,现如今进演艺圈混的,怎么也轮不到云子墨这呆瓜啊。
杜宣听出来了,原来是工友,有点意思。
至于亮胖子左手边那个猴瘦猴瘦的小子,叫汪洋,名字取得很文艺,可惜做的偏偏是最不文艺的勾当。
(8鲜币)二流明星 94(强强/生子)
这家烧烤店,连著隔壁的海鲜店,就是他开的。云子墨会跟他认识,也是因为曾经在这儿帮过一段时间工。
然後就是阿星、刘凯、王永、跟曲一丰,都是些小人物,也有满身的陋习,但居然并不让杜宣觉得反感。
杜宣的视线在几个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突然就定在了阿星身上,双眼微微眯起来,问,“你是子墨在港式速食店打工时认识的?”
阿星很没有眼力劲,一筷子从云子墨那里,把刚烤好的一块肉抢过去,蘸了蘸酱,扔进嘴里,大大咧咧地说,“是啊,你不知道,他那时候瘦得根竹竿似的,风一吹能倒下他这样的一大片。少的时候,一天打两三份工,多的时候四五份,简直不要命。”
说起这个,杜宣多少还是有些吃味的,不过更多的是心疼,桌子底下那只手摩挲著云子墨的大腿,像是在梳理什麽情绪。想了想,又问,“他那时候经常捡人回去?”
阿星笑起来,“这事你也知道啊?可不是,有段时间我都快以为他打算开救济所了。真是的,穷好心。看,现在谁还记得你?会对你说声谢呢?”
云子墨温吞地笑笑,能跟旧日一帮工友相聚,他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好,也不在乎别人怎麽揭他的短,就一概笑著接受了,手上很自然把烤好的几片五花肉,夹进杜宣碗里,蘸上酱,再用新鲜菜叶包好,递到杜宣手里,一边跟朋友无防备地说笑,偶尔笑一下,眉稍眼角都是飞扬的。
吃著对方亲手弄好的食物,听著那种笑声,看著那张动人心魄的脸,杜宣不知怎麽的,就觉得一颗心跳得热了,特别有亲吻对方的冲动。
这过程里,居然没有失态,很自然地一杯杯往下灌酒。
酒喝高了,饭桌上的话题自然就荤素不忌。
阿星头一个爆料,“子墨,跟我们说说呗,刚刚在电话里跟谁报备呢?是女人吧?”
云子墨有些醉了,本能地摇了摇头,“不是。”
亮胖子一手抓著酒瓶,往自己酒杯里满上,咕咚一口灌了,说,“你就嘴硬吧。我告诉你们,嗝,他呀,还怕我们听见,特意,嗝,躲厕所回的电话。那声音软的,嗝,能让人起**皮疙瘩。还说不是女人?嗝,各位,我都录下来了,包准他赖不掉。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