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坚定的晶亮,“你再讨厌她,也帮我照顾好她,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想著法帮我开解开解她,别让她那麽难过……”
马煜哼道:“你的人,我不会管,你早些回来,如果半个月不见人影,我就把她丢出去。”
马萧萧少不得嘻皮笑脸安抚了哥哥,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定了归期,这才放心脱缰而去。
马煜虽然不想管她,但是一日三餐却都要按时送到,更不用说把一个无依弱女落在院落里确实不太妥当。
他踏进院子的时候,萧倾绝在练那套游云剑法,她顺应自己的身躯和力道,略略改动,倒像舞剑,树叶落下,被剑锋带起,绕著她白色身姿翩翩纤纤,一招一式意态十足,如同自在浮云,遨游天地。
马煜一鞭横飞过来,萧倾绝侧身闪过,满面怒容,就要发难。
马煜漠然道:“不过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说著又是连续几鞭打过来,萧倾绝想用剑斩他的鞭子,却发现每每接近,剑锋就失了准头。虎口也震得无力。
“不打了!”萧倾绝气恼的扔下剑,就往屋里走。
马煜突然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小孩子,身量都还未足。他一鞭卷起剑送到萧倾绝手中,一手握住她拿剑那只手,一手扶住她臂膀。
“看好了──剑是这麽用的!”
他支撑她的胳膊起式落式,短促而锋利,招招肃杀,直取荆州。
萧倾绝心意一动,顺著他的套路把这套剑法使了个完全,只有七八招,但是招招攻其不备,不是切磋对阵的招数,却是步步杀招。
马煜道:“你先前的剑法的确很好,可是你的气力不足,聚不起十足的威力,因此只能得其形其意,却未得其杀气和真髓。”他见萧倾绝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能力,用这套简洁直接的剑法最合适,最实用。”
萧倾绝听他指点,如获至宝,心想这个男人也不是那麽难说话,绽开笑脸刚想开口道谢,却又被他截口。
马煜忽然疏淡提点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的人,跟了萧萧,就要一心一意,最好抛弃你那些以前有的没的。否则,这胎儿不要也罢。”说完,拂袖而去。
萧倾绝笑容僵住,看著他背影,心烦意乱,顷刻那绝望的过去和那个绝情的人又涌上心头,一阵胡思乱想无法自已,遂演练起刚才的剑招,杀的一地树皮树叶。
夕阳西照,她的汗水混著泪水一起默默滴下。剑心已失,练下去也只不过是屠夫耍刀而已。
她掬了把汗,继续奋力拆招,直到几近虚脱,才丢下剑,踉踉跄跄回到房中,心神恍惚,思虑太甚,以至於脑子沈沈的,再也无法多想任何,也不洗脸解衣,一头躺在床上,沈沈睡去。
夜晚,马煜按弟弟的要求送来晚餐和药汤,却见院子里一片昏暗,鸦雀无声。
他摸索到房内,点上灯烛,才看到床上凌乱狼狈的萧倾绝。
萧倾绝昏昏沈沈的睡著,额头有些发烫,她深陷自己的梦中,梦中,那种师傅曾经才有的强大气场又接近她的身边,她有些害怕,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
马煜叹了口气,伸手摸向她的额头,给她拧了条毛巾盖在额上。
萧倾绝伸手避开他的胳膊,嘴里喃喃不止,“师傅,不要,不要──”
马煜心漏跳了一拍,有一瞬间的颤抖,过了会,见她不说话,又把毛巾捡起给她盖上,却又被小手推开:“不要,师傅,求你,饶了我吧!──真的好痛!”
马煜额头堆起密密的汗,心有一时痛的无法呼吸。这女孩身上发生了什麽事?
他终究心软,看著床上的人,明明还很幼小,却已经没有了孩童的天真烂漫,明明仙子般精灵剔透的美貌,却有了微微鼓起的小腹,睡得不安稳的小脸满是汗水和痛苦。
他心中唏嘘不已,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若不是因为维护弟弟的关系,他倒也不是太讨厌她,如今既然萧萧他坚持,那麽他也没有什麽好说的,自然会好好为他们Cāo办,只希望这女子不要带来祸患……
他叹了口气,刚想起身为她准备伤风药,却不妨被抓住衣带,“师傅,不要走!为什麽这麽对我?”声音呜呜咽咽,还混杂著止不住的抽泣声,哭道:“师傅,我什麽都愿意,你……要为我负责……”
马煜听的青筋暴起,他向来耿直正气,被那呓语中的隐情激怒了一颗铮铮的男人心,一拳头砸在床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