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改善,全家人一直住在这个茅屋中。穷,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呀,至少还能保住命。当年母亲怀着我,为躲避那些当兵的,结果我就出生在这个地窖里。”
众人不免都是一阵叹息。
孕妇抓着汉子的手摩挲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两人的目光都很柔和,似乎非常满足目前的生活。
窖内一直是无言的沉寂。
娥丽姬丝一句不说,瑞奇和一对乡下夫妻也不是善侃之人,随便聊上一两句话后,就没的可说了。
四个人一直在地窖里默默地呆着。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在低沉的呼吸声中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最后,度日如年的瑞奇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在地窖顶部聆听了一阵,确认毫无声响后,才偷偷地跑出去观望了一番。
詹鲁军队已经全部离开,瑞奇也把几个人一一拉上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蟹壳村显得格外恐怖。
村里几乎没有任何活物。村民不是被砍杀就是被掳走,鸡鸭马羊等所有家畜也都被牵走,很多房屋冒着黑烟,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小街道上和被砸得稀烂的民舍里,到处都是无头尸体,首级当然都让士兵们割下领功去了。
道路上是滩滩腐臭的脓血,上面聚集了无数的绿头苍蝇。
砸烂的桌腿、板凳、锅碗瓢盆等家俱和生活用品,在断壁残垣间、在村中小路上,随处可见。
小河港的渔船,也全部被烧毁,几艘未沉的小渔船也在冒着黑烟。
“拿着钱,另外找个地方吧!”瑞奇将手里五个金币的活动经费,都给了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汤米。
“谢谢你。”汉子收下了钱,却摇着头:“我不走。”
“这里很危险哪!”瑞奇劝道。
“从我爷爷辈开始,咱家一直在这里过日子。每一代人都遇到过这种场面,每一代人都托地窖的福避过劫难。这个规矩,不能在我手里坏掉。”汤米坚定地说道:“日子再苦、再穷,我也不能离开蟹壳村。仗打完后,这里的人丁又会兴旺起来的。”
“仗打完后,这里的人丁又会兴旺起来……”瑞奇看着左手撑腰的孕妇丽塔,心里一阵难言的感慨。
瑞奇也说不出其他安慰汉子的话,只能帮着他重建被火烧光的茅屋,掩埋村里人的尸体。忙完这些后,他就带着“哑巴嫂子”离开,沿累斯顿河岸北上。
娥丽姬丝不说一句话,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跟在瑞奇身后。惟有当她回望蟹壳村的时候,美眸中会偷偷地闪动晶莹的泪滴……
离开了蟹壳村后,背着汤米硬塞给自己的几条生鱼片,押着高贵的哑巴女俘,无马可骑的掌旗官瑞奇,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举起了画着“飞翔和平鸽”的自由军团军旗。
现在的自由军团,分头跑入民间各处的弟兄们,如同扔进沙漠中的沙子,投入大海中的水滴一样无影无踪,大胆狠辣的独眼军团长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简陋的军旗下,只有瑞奇一个孤孑的身影。
可谁又会想到,这面如孩子涂鸦般的战旗,将成为民众眼里的圣物和联军战士的噩梦。
白布、树枝和母鸡状的图案构成的古怪组合,像受到了最强大的巫术施法,竟然具有了堪称神奇的召唤力,随着它的缓缓行进、猎猎舒展,无数誓死抗敌的勇士,在它的周围汇聚,最终形成一片恐怖的人海,令任何武装力量在它面前都瑟瑟发抖的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