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城防部队,雅辛斯克费尽心思也最多只能抽调五百名战士组成反攻突击队,可在南门这个狭小的战场上,这么多勇猛的战士已经足够了。
雅辛斯克和乌雷亲自领头带着突击队赶到南城门口时,战况正是最激烈的时刻。城防部队终于烧毁了芬莱的那两辆受到严密保护的冲车,可内城的铁栅也让它们撞得扭曲变形,一些敌兵正冒着矢石将一条条粗大的铁索挂在铁栅上,试图在敌兵的弓箭射程外,通过拉拽将铁栅除去。
不过,他们还来不及将铁索送出去,内城壁上的绞盘就再次卷动,铁栅陡然升起,雅辛斯克和乌雷带着突击队冲了出来。
内外城墙间的狭小通道上,休整多时的反攻突击队,如一把匕首突然挺刺出来,芬莱的攻城部队抵挡不住,纷纷后撤。城墙上的守军也把箭头掉转方向,消灭外城墙下的敌军。
不过,对芬莱的部队给予真正的致命一击的,不是眼前这支突击队,而是他们身后,孔狄率领的五千猛虎军团精锐骑兵。
芬莱估算到了敌我的全部兵力,清楚了狄龙主力军方面的动向和位置才敢于大举攻城。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边境各处戒备森严的圣瓦尔尼国土上,在自己的后方突然窜出来这么一支猛虎军团的骑兵队伍。
孔狄和手下将士在森林里边窝了这么久的时间,整天不是啃干粮就是吃生肉,还要轻手轻脚,提心吊胆,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战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终于可以大展手脚,高呼酣战,将士们忍了这么长时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孔狄摆出的是一个全面突击,攻击性极强的锋矢之阵,双翼舒展,锥头锋锐,战马萧萧狂嘶,钢刀闪闪发光,整支大军像风一样朝敌人旋卷过去。
孔狄亲自举着战旗冲在队伍的前列,耳旁风声呼呼,草木闪跃着向后倒退,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猛虎军团的冲锋速度极快,目瞪口呆的芬莱楞了一下后,赶忙下令后队掉头迎敌,可命令刚传达下去,后方部队尚未来得及完全转身,孔狄的骑兵就在转瞬之间冲到了面前。
孔狄的骑队似离弦之箭,金色的箭头带无穷动量,从背后扎进了芬莱的部队。
黄莲城南门的狭小凹口,如一块磁石吸引住了芬莱的主力,城内突击队和孔狄骑兵队的兵锋同样也指向此处。数强相撞,立时激起一片绚烂的血浪。
战争绝不是腐儒嘴里的死板教条,书生笔下的陈词滥调,不分时间场合死抱着某个教条不放,实际上却是对战争规律的最大亵渎。诚然,避实就虚,避强击弱,确为取胜之道。可在今天这种形势下,孔狄和雅辛斯克的针锋相对,以强攻强,才是夺得胜利的正解。
他们两人的部队,城内三千,城外五千,加起来仍不足芬莱部队的半数。在南门处,集中了芬莱的主力万余人,倘若先弱后强,即使消灭了其他部队而自身不损分毫,也无法击败芬莱主力,何况损失和疲劳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趁着目前士气高涨,斗志昂扬,敌军尚未从混乱种恢复过来的时机,集中力量猛攻南门的敌方主力,打垮了芬莱主阵,也就割断了这支敌军的神经中枢,剩下的敌军部队也就成了一堆毫无斗志,凭着本能行事的乌合之众而已。
主将的战旗附近,素来是肉搏战中的最残酷的旋涡,是战场中的焦点,敌军我军都在此展开最凶狂的争夺。孔狄左手高举着猛虎军团的战旗,右手长剑左右翻飞,从不挥空,每一剑下去,都给这片血海增添一朵小浪花。
在左右亲兵的簇拥下,孔狄一手举旗一手挥剑,直杀进敌阵的云深处。战旗飞到哪里,哪里就掀起一股死亡的旋风,激出阵阵惊涛骇浪。猛虎军团的主将战旗如同一张锦帆顺风前进,在惊险的突阵战中,他成为了全军的指航灯,指向哪里,勇将锐卒的兵锋就抵达哪里,芬莱的中军部队就如波浪一般被劈开。猛虎军团的五千冲锋骑队就如一艘乘风破浪巨舰,狠狠地楔进芬莱主力中军,杀透一层又一层的敌军,直穿芬莱本阵后方。
在孔狄的另一侧,雅辛斯克挥着宝剑,乌雷舞动双钩,数百勇士跟随在身后左右,也象一只型号要小一些的战船,在血海中浮沉起伏,坚定前行。
芬莱疯狂砍杀着,不断高声喊叫着,试图重新激发士兵们的斗志,阻住敌军的锋芒。他手下的将士们不能说不卖力,可一前一后这两彪敌军确实是骁勇难挡。
尤其是狄龙这股骑兵,来得非常突然,冲刺速度极快,本来处于芬莱中军后方的战士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碾成了肉泥。
前兵的失利造成了连锁反应,本来就措手不及的芬莱中军,队形立刻散乱。除了少数顽强而有经验的战士能够不等指挥官的命令就采取正确的御敌行动外,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向前还是转后,尚犹豫间,敌人的剑锋刀刃已经到了身前。
另外,这彪打着猛虎军团旗号的军队,异常强劲的战斗力也是圣瓦尔尼人所从未见过的,他们人人都象杀红了眼的疯子一样,狂呼暴叫着在敌阵中左突右冲,令人肝胆俱裂。
面对孔狄这样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