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君临天下,败则一溃千里,血灌草原,甚至整个部落、整个民族变为胜利者的奴隶。丰富的战马资源和特殊的地理环境,又使得草原民族的军队机动性极强,来如风,去无影。这里的战争没有前方与后方之分,没有防御体系,也没有强大的后勤支援队伍,有的只是敌人与族人的分别。敌方的牧民,拿起武器,跃上战马,就是敌人的战士;敌方的战士,跳下战马,拿起鞭子,就是牧民。消灭敌人,就能抢到敌人的牲畜和粮草,就能以战养战。这里没有军队与平民的分别,没有安抚与怀仁,有的只是掠夺、杀戮与征服!”
“在这样的环境中脱颖而出的领袖,当然是才能出众,狡猾狠辣。不过这个并不可怕,定居的农耕民族里杀出来的领袖,在这方面不见得比他们差。”贝叶不由得偷瞥了丹西一眼,丹西神色无恙,认真倾听。
“可怕的是草原上的战士。无论是农夫还是牧民,我们的老百姓都过著远比这些野蛮人要舒适得多的定居生活,从里面招募的士兵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上战场,更要供给他们各种必需品,从而产生压力巨大的后勤问题。”
“不像那些草原蛮子,艰苦的生活已经将每个男子培养成战士,战争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些草原蛮子们就是狼,凶狠狡诈且精于群斗的狼,警惕著周围的危险,寻觅著比自己弱小的动物。他们生活、放牧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天然演兵场。从整体上讲,在战斗力方面,蛮子们有天然的优势,这方面我们不能存有任何的幻想。”
“哼!”丹西对猛虎军团的战斗力相当自豪,贝叶对蛮族的夸赞令他有些面色不善:“这样说来,我们就一无是处了?不见得吧!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只有束手就降的份?”
“您说的对!”贝叶连忙解释:“我正要说明这一点。刚才我说了,我们在军事上是整体劣势,但我们也有优势,就是在经济文化方面的整体优势,我们手里的物资资源比蛮子要多得多,关键在于如何利用。”
“呵呵,这有点老生常谈了吧!”纽卡尔也忍不住插嘴了,身为吃过蛮子大亏的闪特人,他也是相当憎恨绥靖政策的:“看看历史上对蛮族采取进贡与和亲等怀柔政策的国家,落得的下场怎样?蛮族的贪欲之大,是无法喂饱的。蛮子已经学会了,他把你打得越狠,从你手里抢到的东西就越多。你送给他东西,加强了他的实力,反过来他会更狠地咬你。咬得越狠,你又被迫给他更多的东西,如此恶性循环,后果不堪设想。早知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死拼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绥靖政策当然不可取!”贝叶辩解著,丹西则冷眼旁观:“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另外的方法。对付游牧民族,除了绥靖,还有一法是并吞与开发,如我们对付胡玛人那样。不过汉诺大草原太大,人口与民族太多,我们聚全部兵力也许能击败他们,换得十数年的和平。但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有效地开发汉诺大草原,否则这些饥饿的狼群必然为了食物争斗不休,为了食物南下掠夺。不过我们若想开发整个大草原,完全不可能做到,即使把整个中央走廊的财富扔进去可能也远远不够,何况那种贫瘠的地方,对我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思来想去,尚有一法,就是驯狼为狗,以蛮制蛮。既然蛮族如狼,我们就要学习猎人的办法,那就是养狗对付它们。狼狗同源,狗非常熟悉狼性,对付狼很有一套。我在草原上的时候,见过一种叫做细犬的犬种。它们个头较小,看上去根本不是狼的对手,可真咬起来,它们能灵活地钻进狼的腋下,狠咬其睾丸。狼要是被它们追上了,绝对难逃一死。”
丹西和纽卡尔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丹西沉吟著:“第一,目前没有现成的狗可供使唤,所以自己要有实力,先捉到一只狼。第二,怎么去驯化这只狼,恐怕也不容易。”
“呵呵,领主这次就要亲自与戈勃特率领的游牧联军对垒,草原上各族的首领都在那里,这么多候选人,总能找出一两个来吧!”贝叶笑道:“关于驯化,各种手段可以结合具体形势而定,属下倒有一点心得,驯服狼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饿不死吃不饱。”
“此话怎讲?”丹西的兴趣越加浓厚了。
“狼一辈子吃肉,狗一辈子吃屎。肉和屎哪个好吃不必再提,可为什么吃肉的狼会愿意做吃屎的狗呢?这跟人的本性有关。属下认为,无论是蛮族还是文明人,骨子都一样,都是贪财惜命,好逸恶劳之徒。所谓勤劳勇敢、吃苦耐劳,都是后天被迫养成的。狼为了吃肉,必须每日奔波,冒著危险去捕猎,每天起来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狗呢,虽然屎难吃点,可是每天主人会定时施给,生存无碍。”
“不过呢!对于从狼驯化而来的狗,绝对不能喂它太多东西。第一,咱还要靠它去对付狼,吃得太饱就没有动力去咬狼了;第二,防止它实力过分膨胀,到时候反噬主人。当然也不能叫它饿著,给它吃的,它才会依赖你,给它吃的,它才能有力气对付狼。我们要让它保持对其他狼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