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讲,像东边的乞勒疙森林,或者我们身后南边阴风沼泽的芦苇丛里,都可以不动声色地埋伏下数万人马。”提奥答道。
“这就是了,在这些地方埋伏,有经验的斥候也很难侦察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威达点点头。
“威达,你是说?”贾巴尔和罗格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他们也很快知道了威达的想法,几乎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是的,我怀疑戈勃特跟刚才提奥的棋一样,从正面派人佯攻,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其实已经偷偷派了一支军队事先越过了峡谷在我们的后方隐藏起来。这样一旦我们在峡谷口遭受敌方进攻的时候,这支军队就会突然从身后杀出,内外夹击,我军必然是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不大可能吧!”罗格有些难以置信:“在我们大军抵达的前几天,我们的先锋斥候部队就曾到了这里。假如敌人的大军要想偷偷潜伏越过峡谷并去除行动痕迹,怎么著也得两个星期前就开始行动,而那会儿,戈勃特还在飞鹰渡口开会,接受雄鹰可汗的称号呢!”
“这正是戈勃特狡猾的地方,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威达越想越明白,也越心惊:“他故意在半月前召开会议,然后才调兵出发,刚好赶在我们刚抵达阵地的两天后与我军会面。此时,我们的工事尚未完善,又被对方的正面强攻所吸引,结果他早已越过峡谷的那支伏兵部队从我们身后出现,从而能够将我军围歼于此,减轻他进入闪特后的军事压力。”
贾巴尔也有些色变:“威达将军,您肯定吗?虽然这也不无可能,但未免牵强了些啊!我有一个疑问,戈勃特直到半月前才能调集军队,这么大一支伏兵即使要潜伏起来,也得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可能吗?”
“戈勃特的狡猾与狠毒正在这里。我之所以怀疑,正是因为他在时间上赶得太巧了。倘使他先派一支快速骑兵部队赶在我们前头通过死亡峡谷,占据有利地形,然后联军和其他后续部队再开过来,不是要远远好过由我们占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死亡峡谷南口,而他们却要拚死冲出一条血路?现在对方将这块宝地拱手让给我们,让我们乐于利用有利地形,在此等待跟对方硬碰硬地厮杀,又怎么有这等便宜之事?”
“戈勃特虽然有草原各族首领大会做幌子,成为他行动迟缓的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细心考虑,却不尽合理。此人长年用兵,自然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即使草原各族大会和组织联军需要时间,但起码沃萨的本族军队,戈勃特有随意调遣的权力。我敢肯定这里蕴藏著他的诡计,而前后夹击,围歼我军,则是所有阴谋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威达将军说得有道理啊!”贾巴尔不由得点头道:“恰恰在我军抵达两日后到达,此时我方的前方工事尚未修好,后方工事基本没有怎么动工,人马正是疲劳的时候,对方前后夹击,突施围攻,我方难有胜算哪!”
罗格表情凝重:“倘若如此,这个戈勃特也太狠毒了点,我军恐怕难以保全。既然没有取胜的可能,那还不如乾脆撤军,并迅速通知领主,与其兵合一处,再跟戈勃特一较长短。”
“撤,我估计来不及了。”威达叹了口气:“我们一走进此处,实际上就已经中了敌人谋划多时的圈套。季尔登的大军,明晨就会赶到此处,我们一撤退,正好为对方追击。他们可不是普通军队,是像风一样快速的游牧骑兵哪!我军以步兵为主,两条腿的人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我们一退,同样正中敌人的下怀。”
“那怎么办?”罗格攥著棋子的手,因为紧张,竟然将木制的棋子捏碎成几块,木屑飞舞。
“如今之计,只有利用有利地形死守,等待援军的到来。”威达转向提奥:“提奥,现在几点钟了?”
提奥掏出怀表:“十点四十三分。”
刚才这一下棋,不知不觉,一盘棋结束,也就到了将近午夜的时分了。
“只剩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还是觉醒得太晚了啊!”威达倒吸一口凉气,站起身来:“罗格,你马上调集两万人在军营四周,尤其是后方修筑防御工事,作好抵抗后方来敌的准备!贾巴尔,你马上命令所有斥候部队分散周遭各处,所有地方再仔细搜索一遍,日夜警戒,发现敌军立刻报告!提奥,你马上持我书信沿阴风大道,向领主汇报军情,请求救援!”
威达利剑出鞘,将案几裂成两段:“戈勃特,就让我们在此决一死战!只要我们能顶住几天的时间,待到主力援军抵达,我军就有机会实施反包围,那时侯,哭的恐怕就该是你了!”
“砰!”贝叶听到兵刃破空袭来,随后又撞击在一起的声响,几滴滚烫的血珠飙在自己的脸上,再接著,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如腾云驾雾一般。
“我死了吗?灵魂正在升天吗?”这种疑问在贝叶心头一闪而过。
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个猜想,因为他的双脚重新落地了。在他眼前是一个与自己身高相仿,但明显强壮了十倍不止的男子,而现在他已经踏在一座宅院中了。很显然,刚才是此人出手相助,并利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