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只好自斟自饮了。」丹西拔开瓶塞,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沁人心脾的酒香,在清晨的凉风中飘散。
肃杀的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怪的场景,城上城下的将士们手持兵刃紧张地相对,随时准备扑上来厮杀,两位主帅却坐在战场的中心,悠闲地喝酒聊天。
「丹西领主,您今天约我出来,该不是来劝我投降的吧!?」寒暄过後,尤里奇决定开门见山,把态度先摆明∶「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抱歉地说不了。」
「嗯,不,我这个人从来不接纳投降之人。投降者都是些胆小的懦夫,他今天可以投降我,明天也有可能投降别人,猛虎军团要这样的人干什麽呢?」
丹西饮了一口葡萄酒∶「杰鲁城和固原堡已经被我军攻破,坎塔和纽那提被俘,这事你知道了吗?」
「是的,前天我刚得知。」
「昨天晚上,坎塔和纽那提都已经被我无条件释放了,因为我不接受别人的投降。」
「是吗?」尤里奇略略有些动容,但肥胖的将军也很快找到了反击点∶「丹西领主,我有些相信你的话了。不过,格雷厄姆和由谢夫又怎麽解释呢?」
「哦,他们俩不同。我一直在寻找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勇士,即使在敌人内部,我也从不放弃这种努力。这与投降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因为你的强大,因为个人的私利而叛逃投奔你的人,当你遇到强大的敌人,或者敌人开出有诱惑力的条件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你。但前一种情况却截然相反,他们和你拥有共同的追求和一致的目标,只是由於某些原因,这些人一时走错了路,而你的任务就是,帮他们找到正确的道路,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前进。」
「丹西先生,那您今天是来帮我找路的喽?」
「没错,尤里奇将军,我今天来,就是想帮助你成为整个闪北的大将军,同时帮助你的朋友纽卡尔先生当上整个闪北的最高行政长官。」
「领主阁下,您可真会开玩笑哪!」
「我绝不是在开玩笑。」丹西从怀里掏出两卷镶著华美金箔的羊皮纸,递给尤里奇。
尤里奇打开一看,是两份任命状,任命纽卡尔为猛虎自治领闪北郡总督,任命尤里奇为闪北郡军事总长。两份任命状下,都盖著猛虎自治领的金色印戳,并有丹西的亲笔签名。
「尤里奇将军,让我们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谈谈吧!我们带兵打仗是为了什麽?是为了闪特百姓过上和平幸福日子吧!纽伯里勾结蛮族血洗闪特,弑主自立,这事我有足够的证据。而我轻徭薄赋,一切为闪特百姓的利益著想,此事,整个闪南郡的人民都可以为我做证。我和纽伯里,到底谁更适合於领导闪特民族走上富强的道路呢?」
「撇开这些大道理,让我设身处地得替你想一想。尤里奇将军,你的军事才能和纽卡尔先生的政治才能,我一直非常赞赏。但是,纽伯里是否给了你们施展才华的足够舞台呢?即使一切如你们所愿,你尤里奇,最多做到原纽伯里领地的大将军,纽卡尔最多成为现有纽伯里领地内的最高行政首领。而我可以给你们更加广阔的舞台,整个闪北,包括纽伯里和维塞斯领地,军政大权都将掌握在你们俩的手里。」
尤里奇默然无语,许久才说道∶「领主先生,您确实坦诚,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但是您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宁为鸡首,勿为牛後。」
丹西啜了一口美酒後,继续自己的游说∶「没错,做个没人管的土皇帝确实很爽,不过你们的实际权力却要缩小一半。你们俩都是有雄心壮志的人,甘心如此吗?更要命的是,据我所知,你和纽卡尔先生目前都处於极度危险之中,而我,既有能力帮助你们,也可以趁机落井下石。相信我,我绝非危言耸听。」
尤里奇不由得再次动容,沉声道∶「丹西领主,尤里奇愿闻其详。」
丹西目不转睛地盯著尤里奇∶「你这边不用说了,被我军重重包围,後路断绝,援军全无,只要我们长期围困,里然城迟早不攻自破。关键是纽卡尔那边。我知道,纽卡尔和你拉拢了不少军政要人,掌握了相当多的要害职位,在民众中的声望也颇高,俨然是一个影子领主,不过,事情就坏在这里。」
「纽伯里五十出头,按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再活上十几二十年。纽卡尔先生现在是三十出头,依你们目前的权势,甘心再忍上二十年,待纽卡尔年过半百时再掌握权力吗?擅长宫廷阴谋的纽伯里,对於你们的想法会不清楚吗?他会甘心在有生之年放弃权力吗?纽伯里疑心这麽重的人,为什麽这些年对你们的活动视而不见,难道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为什麽这些年,纽伯里一直将纽卡尔放在曼尼亚做官,从不外放?很多事情,细细推敲,你可能就会得到与自己的感觉截然不同的答案。」
「丹西领主,你是说,纽、纽伯里领主他┅┅」丹西煞有介事的话语,令尤里奇也冒出冷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没错,你也知道,我们猛虎军团的情报网几乎是无孔不入。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汇报,纽伯里对你们早就有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