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堡攻防进入初步僵持阶段的时候,除了斜河以外,维涅夫也没有忽视对奔流河沿岸的防守。他也派出部分水军沿河巡逻,防止来自这个方向的袭击。不过对于这个方向,闪北水军的重视程度远不及斜河,入夜后,水军的巡逻范围更是缩小到奔流河东岸。
夜已深,狗鱼凯日兰在古渡哨所约十几米远的黑暗处静静地趴浮在水面,猫头鹰般机警的蓝眼睛,仔细地打量周围的情况。
凯日兰的水性确实是厉害,快速游过奔流河后,他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地浮了半个多小时了,依然不觉有任何劳累。
猛然,凯日兰听到了轻微的桨橹划动的声响,凝目望去,十几艘船几乎是紧贴着奔流河西岸,朝古渡哨所这边过来了。船只上悬挂的恐怖的骷髅头像,也叫凯日兰印象非常深刻。
这些船只果然在古渡口靠岸,数百圣瓦尔尼军装的士卒们依次踏上了一艘空船。临行前,一个像是首领的蒙面汉子,将悬挂的圣瓦尔尼军旗取下扔掉,再挂上了那面巨大而恐怖的骷髅旗,上书“骷髅盗贼团”几个大字。
望着这个蒙面汉,凯日兰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偏生记不起来。直到他最后跃上船只,看到这个姿势,凯日兰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昨天曾与自己有过一场生死搏斗的奎尔吗!?
此时,船队又开始悄无声息地快速沿岸北进。凯日兰再无怀疑,他一个猛子扎进水底,身体如箭鱼般在水中飞进,快速而无声地向己方河岸游去。
这天的凌晨,天尚未全亮,一宿未眠的老将维涅夫又精神抖擞地走上了战场,亲自指挥河岸防御。而丹西也差不多在同时来到了对面的高台上,继续指挥进攻,不同的是,李维并不在他身旁。
今天仍然刮着东风,不过却比前两日大了许多,令人微微有些寒意。猛虎军团还在重复昨天的把戏,骚扰而不进攻,所有战船全体出动,船上甲士也站得密密麻麻的。
战船仍然离开河岸一定距离,来回移动,用箭矢和石块削弱岸边守军。从他们的行动看,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个特殊时机的来临。
维涅夫信心十足,镇定自若,也仍然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老策略,坚守河岸,进行还击。他心里也同样在渴望某个时机的来临。
不过老将的右眼皮还是突突地跳个不停,令他总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在威斯特堡以北十公里处的翠玉矶,十几艘悬挂着骷髅旗的船队慢慢靠岸。一群群身穿圣瓦尔尼军服的士卒,跳下船来,分散阵形,小心翼翼地前进。
翠玉矶旁一片密林里,邓肯与弗雷儒斯拔出长剑,带着沿岸跟踪了一宿,埋伏在此处等待了一会的闪北骑兵们,飞速地冲了上去!
伏击进行得很顺利,可以说顺利得令人有些惊奇。这些乔装成圣瓦尔尼士兵的猛虎军团登陆部队完全没有斗志,看到有敌方骑兵冲过来,乱遭遭地一哄而散,回头拚命向船只逃去,还有不少的人则丢盔卸甲,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在指挥官中只有心思细密的弗雷儒斯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尽管优势骑兵伏击上岸步兵肯定会占尽便宜,不过相对而言这些“猛虎军团”的偷袭步兵的战斗力也太差了点吧!
不过邓肯等人可没工夫去想那么多,他们带着三千精锐铁骑形成一个扇面狂扑过去,继续重复昨天在斜河岸边发生的单方面大屠戮,只是反抗小了很多。
挂着骷髅旗的战船见势不妙,也不顾上岸士兵的安危,立刻挂帆远遁。一些跑得快的士兵逃到船边,却被船上的蒙面甲士用刀枪棍棒赶开。
几个用手攀住船沿的士兵更惨,但见船上那个领头的蒙面汉手起刀落,士兵们的手掌被斫断,浅水边是一片惨叫声。
弗雷儒斯越看越不对劲,他揪住一个看似头目模样的士兵,利剑架在他的脖颈上:“说,你们是猛虎军团的战士吗?”
“不,不要杀我、我,我是圣瓦尔尼驻古渡哨所的波尔队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弗雷儒斯心猛的一缩。
“前天晚上哨所被一帮叫骷髅盗贼团的家伙控制了,今天就在这里被赶上岸,谁知道却被你们伏击。”
此时战船已经离岸远去,奎尔那洪亮而带着内力发出的塞尔语顺着风飘进了弗雷儒斯的耳朵:“哈哈,维涅夫手下的走狗们!多谢你们替我杀掉了这群圣瓦尔尼兵渣,骷髅盗贼团全体勇士向你们致敬!”
随着奎尔的话音,战船上发出一阵阵箭雨,倾泄到在岸边厮杀的两方战士们的头上。
弗雷儒斯已经顾不得再想别的了,他心里涌起一阵寒意:“中计了,快撤!去救援维涅夫将军和威斯特堡!”
与此同时,在威斯特堡城前的斜河岸边,猛虎军团的水军和岸上维涅夫沿岸布防的陆军仍在进行远距离对射。
看样子丹西仍准备故伎重演,继续进行水上骚扰。维涅夫和凯日兰则指挥士兵还击,但心思却挂念着威斯特堡北面的奔流河东岸,不知道邓肯和弗雷儒斯那边的伏击进行得怎么样了?
蓦地,维涅夫和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