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血腥的民风,城中有大大小小的角斗学校和角斗团近百个,可容纳四万人的大竞技场几乎每天都有角斗表演。乱世中弃文好武是贵族王公的价值取向,请来着名的洛瓦角斗士,既是门票的保证,又能给贵族们颜面添光,成为洛瓦城的一项重要的娱乐出口产业。产业化的结果是对角斗士的训练更加全面、系统,格斗方式花样百出,让观众充分享受血腥与暴力的刺激。
回过头来,这对年龄差异巨大的父子两交完入城税后,走入了这座坚固的城池,扑面而来的是繁华与血腥交织的气息。除小贩的吆喝声外,墙上贴满角斗表演海报,孩童散发着角斗学校的招生广告,街上的民众评论着角斗表演和相关的赔率与下注。
老人找了主街上一个空位置,铺开自己的和丹西一起静静地等待买主的问津。熊是力量的象征,对于好武的人而言,买张熊皮作服装或装饰能带来好运,尽管一老一小一声也不吆喝,街上的行人却纷纷驻足,询价砍价,生意相当火爆。小丹西帮着老人报价、还价和收钱,忙的不亦乐乎。这时,一个40来岁的高大的远东人挤进了人群,吸引了小丹西的注意。远东人一般较当地人矮小,但此人却十分高大,高出周围众人一头不止,黄皮肤、黑头发,两道剑眉下的黑眼睛发射出深邃的亮芒,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尽管已是初冬,他却穿着一身夏季的短角斗服,高大颀长的身躯上看不到一丝赘肉,与周围缩脖缩手的人相较,他却显得精神抖擞,寒冷似乎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这个远东人抬眼看看两个货主,也稍微楞了一下,他乡遇故人的关切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这都是你打的吗?”声音雄浑带有磁性。
“哦,我儿子和我打来的,他打的比我多。”提起这个,老人一脸的自豪。
“是吗,他是你的养子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丹西,你好。”小丹西感到一阵亲切,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小手。
轻轻地握了一下小手,冷峻的脸上也出现了微笑:“我叫秦,在安修角斗学院,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秦不象其他人抢购熊皮,却买下了两支鹿茸,然后匆匆地道别。
一转眼,上午过去了,大多数货物都卖了出去,心满意足的老人正准备收摊吃午饭去,一只毛茸茸的黑腿踏上了还没售完的腊兔子。
“奶奶的,老子没同意,谁叫你们在这摆摊的?!”唾沫星子从一个满脸横肉,龅牙突起的大汉嘴里发出,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汉子。
“这位大爷,不知如何称呼,我们初到贵地,不懂规矩。”深知江湖险恶的老人尽量息事宁人。
“记住了,老子是铁拳法米,凡在这条街上摆摊的都得先交一个金币,今天你们坏了规矩,趁老子心情好,赶快交十个金币了事!”
“大爷啊,我们所有东西都卖不到三个金币,您看……”
“砰!”一拳就砸在老人脸上,鲜血沿着嘴角流了下。
“看你娘!没钱老子就给你松松骨头!”几个大汉也冲上去拳打脚踢。行人和护卫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只站在远处冷漠地注视这一切。
幼年的恐怖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小丹西的眼前,望着被打的气息奄奄的老人和仍不肯罢手的大汉,怒火和怨毒涌上了心头,小丹西扛起猎叉就扑了上去。
“库!”猎叉狠狠地扎在一名纠住老人的黑衣汉子的颈脖上,他捂着脖子躺倒在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小崽子好胆!”看到手下没命,法米的眼睛都气红了,抽出佩刀一刀把抱住自己右脚的老人砍翻在地,手下几个也拔出武器,跟着法米扑向小孩。
亲人的再次惨死,大汉们的凶狠,小丹西却并没有怎么激动,反而异常的冷静,他利用猎叉的长度优势,熟练地挥舞成一个防护圈,且战且退。半天收拾不下这个小鬼的法米和手下气得嗷嗷怪叫,下手越来越狠,小丹西咬着牙左支右挡,脸上却没有半点怯意。
“住手!”一把阔剑挡在武器的中间,所有人都被震开,脱力的小丹西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他仍紧紧抓着猎叉,对法米怒目而视。
“这是怎么回事!”拿剑的男子问。
“荷西支队长,这个黄皮崽子杀了我的弟兄!”
“哦,你怎么说?”支队长疑惑地转向小孩,有些不敢相信。
小丹西已经爬起来了,仿佛没听到问话一般,冷冷地注视法米,平静地说出来的话令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你叫法米,杀了胡里奥老爹,我记下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的。”
“王八羔子,老子剁了你!”法米气得都有些发抖。
“够了!由议长来裁决吧。”支队长发出了命令。
在洛瓦城的最高权力机构——商人议会里,年事已高的乌东议长听完佣兵支队长的汇报后,皱着眉头问手下的议员:“你们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呢?”
副议长齐瓦长身而起:“这完全是那两个异乡人惹祸,我看要把那个异乡的小流氓绞死才能平息民愤。”作为法米的叔父,当然会为自己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