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想要找她,却发现那大浪骤然没了踪影。
放眼望去,海滩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时雨!
尧光一下惊醒。回想著梦境,他感到极度的不安。那个笑容……那个笑容就是刚刚时雨的脸上所现出的笑容。他立刻起身,冲向了浴室。
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灯亮後,他看到了瘫倒在地的时雨。裹在她身上的白色毯子沾染上了大块的红色。红豔豔的,很是扎眼。在她的身边,有著带血的、被打开的剃刀。而她的左手手腕还在向外流血。
略微怔了一下,尧光冲到了寝室,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船上的医务室。
那个女人、
竟然还想扔下我!
尧光感到自己心中涌上了从未如此强烈的怒意,他更清楚,在那强烈的怒意後所藏著的感情。那种恐惧。那种再次被丢下的恐惧。
他不要。他不许她死!
她感到自己身下很是柔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舒服的感觉。不想醒来。
她想要动一下,却感到全身无力疲软。“呜……”她能听到自己吼间发出的声音,却感觉是那麽遥远。她动了动眼皮,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缝,能感到黯淡的光。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前这个房间,她有印象,但具体是哪里,却一时想不起来。
然後,一张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看到那张皱著眉的脸,她彻底清醒。
现在,她正处於流波!号这艘世界顶级的豪华游轮里。而这里,是他、夏尧光的特等个舱。那麽说,自己现在,正躺在尧光的床上?但是为什麽──
自己还会活著?
她看向了自己的左手。那里缠著厚厚的纱布。
“因为没有死成而在难过吗?”尧光冷冷开口。
时雨看著尧光,没有回话。
“真是太遗憾了,没能如愿。”尧光扬起了嘴角,眼神却更为冰冷。
似是不能承受那个目光般,时雨转过了脸。此时她发现,在自己的右手边,放著输液架。虽然现在上面并没有挂著药包,但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她大致知道了这几天的情形。她就在睡在尧光的床上,接受著治疗。看自己的手背上点滴痕迹的数目,看起来她昏睡了相当之久。难道说,这段时间,她都在这儿?
“起来。”尧光冷冷道。他未等时雨有所反应,抓起她的右手,将她强行拉起。
因为冲击,时雨一下撞到尧光的怀里。尧光拿起床头放著的水杯以及药片。“难道要我喂你吗?”他的嘴角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不用。”时雨奋力抬起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手不会抖得太过厉害,接过药片,慢慢放进自己的嘴里。正当她准备向尧光要水吞药时,却见尧光喝了一大口水,而後他的唇就贴上了自己的唇。
冰冷的水,缓缓注入自己的嘴里。有些水顺著她微张的嘴角流下。但大部分水还是成功进入了她的口腔。她就著这些水,有些艰难地吞下了嘴里的药片。
喂完药,尧光立刻坐了回去。见时雨眼神中的疑惑,他用更为冷淡的声音解释道:“就凭你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拿住杯子的。与其你打翻它,还不如直接我来。”
时雨垂下了眼。而後,她轻声道:“你想让我道歉吗?”
听到时雨的话,尧光略微一怔,而後笑了一声,道:“道歉?你认为我会需要那种东西吗?”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脸,强行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著自己。“你以为一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会有什麽用?”
他的声音越发低沈冰冷,但是时雨能够看到他眼中灼烧的愤怒。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更为无力,但是她无法闭上眼。那样扎眼的眼神,那样直接的情感,在她心里激起了巨大的震荡。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能够抓住自己的神志。渐渐模糊的视线,最後只剩下一片黑。最後她所感到的,是环住她身体的温暖的臂膀。
看著倒了下来的时雨,尧光知道安眠药起了作用。他稳稳地接住了时雨,让她倚在自己的xiōng口。而後,他小心地放下了她。
“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他抚摸著时雨有些干燥的头发,轻声道。接著,他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我是夏尧光。”
船主舱。
一个身著西装的女人按下了门铃。大约十秒後,舱门自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舱门内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办公桌後坐著一个男人,正在翻阅著文件。他并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女人,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董事好。”女人恭敬地向男人行了一礼。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这艘船的船主,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任经炜。虽然他还未满三十,但是他却给人一种成熟干练的印象。棱角分明的脸庞加上犀利的眼神,给人以不小的压迫感。并且他有著极为敏感的嗅觉,准确地说算是直觉。在他以董事的身份帮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