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骗我,就是不会伤害我,我才不信他的话,不信!”
傻丫头,为什麽,你就是这麽傻,为什麽你就是不信我会骗你……你不该相信我……不该相信我……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为什麽……
空旷的山崖上,白衣男子从一个石洞中,捡起那副沾满泥土的画像,缓缓打开,便见雪白的画卷里面,一个妙龄少女跪在河水边,神色虔诚的低头许愿,身後的万千河灯,闪闪烁烁,分外耀眼。
看著,看著,他的眼角便不由得更加潮湿,两行清泪顺著他的俊颜缓缓流淌下来。
他到底……错过了什麽……为什麽,他觉得好像什麽都抓不住了……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结局会不会不同?
自会州一战之後,他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差,关於营帐里私下流传的什麽被冤魂索命,他也不是都没听到,
每听到有人这麽说,他总是自嘲一笑,他倒是宁愿他们来索命,这样,他便可以好好的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他的病,不过是心病,心病医不好,便会越来越重,到最後,便会药石无灵。
自从鸾萱和叶浮歌死後,他便得了一种怪癖,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手很脏,每天都要洗几十遍,他总说双手之间总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萦绕难散。
对於玉露,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冷淡了下来,他甚至不愿见到她,每一次见到他,他便觉得双手之间的血腥之气浓的让他喘不过气,难受欲呕。
长此以往,玉露也心死如灰,策马而去,再不见他一面。
而之後那漫长的五年之中,他只觉得生命越来越苍白,永无休止的战争越来越让他厌倦,放眼之处,只有哀鸿遍野,满目萧凉,他在死亡与鲜血中迷失,徘徊,找不到出路,亦失了来路。
他开是彻夜饮酒,一夜夜的对著另两个酒杯空自对饮,时而又会放生狂笑,笑声苍凉而空洞洞的,仿佛那漂泊的魂魄无法安歇。
他忘不了叶浮歌是如何在玉蝉死後不眠不休的陪著自己五个日夜,忘不了他是如何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找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玉豪笔,更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在自己封笔之後帮自己周旋对那些强行索画的王权贵族,忘不了他总是想方设法揶揄嘲弄自己的坏笑神色,最忘不了的,便是他临死前,那似是悲悯又是叹息浅笑的目光,也不知道叹息的是他自己,还是他……
那一年,他最後将一束‘朝生暮死’放在他们的坟前时,清瘦的面容展现出一丝笑容,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呢,你们可还在等著我算账?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能去姒乌袂身上寒毒的药引我已经在西夏找到了,我昨日已经交给了他,虽然我们无法再成朋友,但是这也是我唯一最後能尽的一点心意,浮歌……你听了是不是也安心了不少?’
他又笑了笑,如往常般在坟墓前站了一会儿,方反身缓缓离去了。
二日後的那一晚,他穿了一身白衣,抱著一个酒坛,爬上了被金兵攻下来的空城的城墙上,对著苍白的月光,举杯自酌。
这一次,他不会再打,也不会再跑了,他太累了,他想彻底休息了。
生无可恋。死有何惧?
他朝著月中遥遥幻化出的那三个人的人影,模糊一笑,目光清莹皎洁,如同潺潺春水:“乌袂、浮歌……鸾……萱……我敬你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作家的话:我想说,哎……被自己虐到了,越写越压抑神马的,我也不想,可是在我的脑海里,泠春涧就是酱紫的人,可爱,可恨,又无奈,背负著太多,始终放不下来,
他到底爱不爱鸾萱,若是说爱……他的爱未免太过牵强……若是不爱,她的死,也不会让他受这般刺激……
所以,我想,他或许是喜欢吧,有些人啊,就是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在乎啊……
至於鸾萱,其实她对泠春涧起初是很爱很爱的,是那种崇拜式的倾慕之爱,而她对叶浮歌,她就日久生情了,否则她也不会去而复还……
可惜……他们还是‘朝迟暮晚’错过了,刚萌芽就被无情的扼杀了,……喵喵……
迟来的洞房──渲云桑儿番外(肉肉)
洞房内,红烛高照。花窗上都贴上了大大的双喜字。
让人脸醉红了。眼睛也醉红了。心更醉醺了!
喜床之上,红幔低垂。
“桑儿……” 耶律渲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边,让她的脸上有些烧热。此时此刻,他看她的眼光,灼热得好似要把她烧成灰烬,那团火焰跳跃在漆黑的眼眸中,热得吓人,也清得夺目。俊颜泛著有些害羞的红晕,唇边笑容动人,
“这一夜,才是我们真正的洞房花浊夜吧,想不到竟迟了这麽久……”
“嗯……是……”奴桑儿点了点头,水盈盈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小脸上也是羞红一片,尤其是想到下面要做的事情,心中不由更是小鹿乱撞。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