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歌正欲开口,但瞥见不远处的一个果摊前,突然开始朝著巷子狂奔的矮小身影,目色一变,二话不说的便跟著追了过去。
“哎!!你要去哪啊!你站住!” 鸾萱呆了呆,也跟著他的身影跑了过去,抓著他的袖子嚷嚷道,:“你又看见哪家的漂亮姑娘了,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放开,松手!” 叶浮歌看著那就快要消失的身影,狐狸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急色,反手将鸾萱用力推开,随著那人的身影朝著巷子疾奔了过去,
“哎呀!”鸾萱不防他如此大力,整个人被他推得直往後退,跌坐在了地上,而她摔倒时娇小的身子正撞到墙角放的几十个长长的木竿上,那几十根木杆便颤颤巍巍的晃了几下,劈头盖脸的便朝著她砸了下来。
劈里啪啦,哗啦哗啦,劈里啪啦,哗啦哗啦
“啊……啊……好痛……叶浮歌……你这个大混蛋……”
就在鸾萱一边躲闪著那不停砸落的木杆,一边又是惊慌又是恼怒的哇哇叫著,突见一个白色的衣袖伸手帮她裆下了几根木杆,转而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温柔而有力的拽了起来,拉到了安全之处,
“你没事吧?”温柔清凉,春水潺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那人好看的薄唇中轻吐出来。
一听到这声音,鸾萱目光划过一抹极为璀璨耀眼的波光,她飞快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对面之人,欢喜的叫道,
“……春……春涧哥哥……! 怎麽会是你?? 你怎麽会来??”
泠春涧微微一笑,眉眼温和,笑若春风,:“你不希望我来麽?”
鸾萱急忙连连摇头,一脸认真地道,:““不,当然不是!我很希望你来啊!那日我匆匆赶回辽国,都没有和你好好告别,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回临安城了呢!”
她顿了顿,又红著脸,有些羞涩的看了他一眼,低著头小声道,:“……我还想著早日救了七皇兄,便回临安城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可以……可以……时常看到你……”
泠春涧怔了怔,看著她目光中那小女儿的娇羞与深深的迷恋爱慕之色,轻咳了一声,偏头避开了那道炙热的目光,转开了话题,
“我刚才见浮歌朝著巷子急匆匆的跑了去,像是在追什麽人,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鸾萱也是困惑的摇了摇头,指著茶摊嘟著嘴道,:“刚才还好好的坐在那喝茶,不知道为何就突然疯了一般的往这边跑,我拉都拉不住!”
“是麽……” 泠春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茶摊,清滟绝尘的眸子望向那巷子深处掠过丝丝暗影。
鸾萱又挠了挠头,想了想,看著泠春涧,目光带著几分天真的认真:“我问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叶浮歌他是不是有什麽怪病?”
“怪病?”泠春涧呆了下,疑惑的重复道。
“嗯,比如说……” 鸾萱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自作聪明的眨著眼睛道,“他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呢?是不是小时候从悬崖上,或者是楼阁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又或者是溺水之後,留下的一些病根,还是……”
“……” 泠春涧忍俊不禁的听著她像模像样的想著一番假设,又看著渐渐从她身後走来,那个脸色有些发青的俊颜,清了清嗓子,勉强的忍住笑意,故作正色道,
“依夫人看,他更像是哪一种呢?”
鸾萱还真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弯起月牙眸子,笑道,:“我看啊……他幼时一定十分顽皮好动,估计是先从楼阁上摔下来,没有摔死,又从悬崖上不慎跌落了下来,还是大难不死,最後又在湖中嬉戏时,差点溺水身亡,经历了种种惊吓後,落下来病根,脑子也变得越来越有问题了……”
鸾萱越说越起劲,到最後彷如真如所见一般,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到最後还不忘一边玩弄著脸颊边的发丝,一边明媚笑道,
“哎呀,他的经历听著似乎还挺精彩的,咱们不如给他印个书册,我连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大宋小侯爷遇难记’,我想这书要是写了一定会在辽国和大宋热卖的!说不定我们赚上一大笔钱,那个叶浮歌也一定会因此流芳百世,名流千古,永垂不朽!你说好不好啊!”
她笑眯眯的仰著头,本欲等待泠春涧的回答,却不想听见身後一个yīn森森的声音道,:“敢问夫人,这书打算何时印制成册,又在哪里贩卖?为夫也想买来好好阅览一番,你看如何?我真知道你是是打算如何的让我名垂千古,永垂不朽?”
闻声,鸾萱浑身一激灵,她回过身看著叶浮歌那看似极为温柔,温柔到甚至开始有些骇人的笑容,心中一惊,急忙尴尬笑著掩饰道,
“啊……呵呵误会……误会啊……我只是随口说说……做不得真……呵呵呵呵……做不得真……呵呵……”
“做不得真?我看你说的好像很认真呢……完全没有一丝作假的样子” 叶浮歌面色森寒的冷笑著,信手抄起地上的一个木杆,一边在掌心里轻轻敲打著,一边朝著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