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能隐瞒多久?她不记得你的事实,慕容流风迟早会知道。”秦淮说完,缓缓阖上眼眸,那冰冷深邃的眸子第一次少了压迫,多了一分愤怒。
“你敢动她?”
一声yīn郁的质问夹杂着一股凌厉的掌风猛烈惯出,耀白的光芒扫过,秦狩身子一侧,若蛟龙敏捷迅速躲闪开,那掌风擦着他的衣摆扫过,轰然一声,击碎了他身后的釉彩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秦淮猛然睁开眼睛,衣袖之中迅速飞出黝黑闪亮的黑云锁链,乌金锁链响起破空之声,划出狰狞的弧度,直冲秦狩xiōng口而来。
秦狩毫不示弱,踮起手中长剑,剑在空中之时,大掌迅速握住剑柄,一个回旋,冷风扫过,便将长剑刷的一声抽出,剑鞘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竟是将青砖地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秦狩很久没用这把剑了,很多时候,他带在身边,但根本用不上,他身边影子暗卫数不胜数,这把长剑光是放在那里,便足以威慑普通人。
秦狩这把剑便是江湖众人都为之动容的乌金血剑,其重量不亚于秦淮手中的黑云锁链。
若不是秦淮今日来势汹汹,秦狩也不会用此剑抵挡。
同是这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又都是锻造兵器最上乘的乌金打造,一上来便是寒芒四射,杀气腾空。
二人身边的暗卫都被这杀伐之气,跟破空凌云之势,生生的逼退了好几十步。
秦淮的暗黄色身影跟秦狩的黑色身影在院中缠斗在一起,紧跟着,黄沙卷起,落叶婆娑飞舞,两道身影攸忽跃上几丈高的树冠,树顶上矗立着两道修长笔直的身影,却透着无限萧索冷寒。
黑云锁链垂在秦淮身侧,秋风吹过锁链最下方的机关,发出嗡嗡的声音,秦狩手中长剑闪着寒芒,刺白耀眼。
都是南壤国一顶一的高手,却也都是为了一个心尖上的人。
秦淮不承认也好,一心想要毁灭也罢,野火对于他,意义就是不同的。
攸忽,树冠之上短暂的对视停歇,新一轮杀伐重新燃起,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生长在深宅之内,宛如那勾心斗角、不念亲情的皇宫,亲兄弟只是阻碍前进的仇人,一旦争斗起了,无所谓亲情,有的只是致命一击。
所以当年,秦狩聪明的选择了放弃。在秦天霖拐着弯的要他放下秦宅大业,他毫不犹豫的放手了。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有朝一日手上沾染了自家兄弟的鲜血,他可以走出去,那将是另一片天地!外面的精彩跟广阔,远不是秦宅能比的!
所以他放手了,不带任何遗憾。
但是对野火放手之时,却远比他当初舍下秦宅所有一切,白手起家来的痛苦!因为那时候,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双手可以重新拥有他想要的,可是放了野火的手,他便再也回不去了。
黑云锁链跟乌金血剑再次交汇,刹那间火花迸射,终究还是那上古神奇略胜一筹,哧的一声,秦狩xiōng口被秦淮一掌击中,踉跄之下,摔倒在地上。
他握紧了长剑,慢慢的撑起身子。一口鲜血从xiōng腔喷涌而出,溅湿了落叶满地的青石路。
鲜血融在黄叶上,殷红暗黄,最刺目的颜色。
秦淮站在他的对面,衣摆生风,长发在背后飞舞盘旋,若暗夜的王者睥睨众生,可那眼底,却是染了一层霜华。
他们二人,这是第一次动手。
师承一人,却从未有过任何交际。在秦淮师承天玄子门下之前,听的最多的便是天玄子对徒弟秦狩的称赞,秦狩是天玄子的骄傲,以至于后来入门的人,都无法超越。
包括秦淮!
他曾经跟众人一样,仰慕着秦狩,以他为目标,他也拜在天玄子门下,然,哪怕他的混元神功已经冲破了第九重,在天玄子眼中,依旧不如秦狩。
天玄子说,秦狩具有天下众生所没有的最高武德!
秦淮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感,便是在秦狩这里。可惜,包括秦狩在内,任何人都不知道。
当他以为自己在秦宅已经成长起来,可以正式跟秦狩一决高下的时候,秦狩却是洒脱的抛下一切,独自在外面建立了魅影无痕跟天下阁!
这般气魄跟洒脱,又让天玄子对秦狩赞不绝口。总之,秦狩无意于争斗,无意于引人注目,他时时刻刻都很低调,但是到头来,他获得的认可反倒赶超了所有人!
秦淮知道,这是他跟秦狩的第一次交锋,也会是最后一次!
强者之战,一次,便足够了。
“你怎么知道我对野火做了什么?”秦狩捂着xiōng口,一丝痛苦缓缓溢出。
“其实你已经猜到答案了,不是吗?”秦淮冷冷开口,刷拉一下收了手中的黑云锁链。面容如霜,眼神深谙。
秦狩微微一怔,是吗?他该猜到吗?
野火回去找慕容流风了,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她既然没有出宫,那么她跟慕容流风之间,肯定是已经……秦淮想通这其中的关联后,心在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