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望过自己,得到的是看疯子一般的眼神和几句冷嘲热讽。云离也不甚在意,转身走回房间打扫起来。自己大病不死,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她想。
半个月後,是大夏朝科举考试揭榜的日子。皇帝在金銮殿上亲自接见前三甲。状元同榜眼暂且不提,那新晋的探花郎谢青容却是风采翩然姿容不凡。他着一袭青衣,身材颀长,清俊风流,一双桃花眼带着微微的笑意,端的是一副好样貌。在场的群臣不由在心里暗暗赞叹。躲在大殿暗处的三公主,一双妙目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人瞧,却在见到那人的微笑时绯红了脸颊。就连皇帝也偏爱於同他说话,封了个高官给他,倒是冷落了姿色平庸的状元和榜眼二人。
见到三公主在暗处冲着他使眼色,再看看她欲语还休的神情,皇帝自然明白了她的心思。皇帝心下也是颇看好这探花,遂问道:“不知爱卿可否婚配?”
谢青容答道:“回禀陛下,青容未曾娶妻。”
皇帝顿时大喜:“那朕将三公主云悦赐予你为妻可好?爱卿风采卓然,三公主美貌无双,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群臣亦纷纷附和,对谢青容投去羡慕的目光。却见谢青容淡淡地说:“臣恳请陛下将六公主云离下嫁给臣。”
朝堂顿时哗然。不久前六公主云离的丑事几乎闹得天下皆知,不仅传遍了整个大夏朝,还被原本打算和亲的狄国知道了,国君与大皇子恼羞成怒非要讨个说法,弄得皇帝不得不狠心送了大批珠宝和十几个美人过去,又改将五公主嫁过去,才平息了这件事。皇帝更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云离这个女儿。
皇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冷声问道:“你可知云离她……”
谢青容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恳请陛下将六公主云离赐予臣为妻。”皇帝心头火起正欲发怒却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一阵恍惚,只见谢青容的眼睛诡异地转为浓浓的墨绿色,他心下骇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被那双诡异的绿眸吸引,结果便是皇帝两眼放空、鬼迷心窍般地说道:“来人,传朕旨意,将六公主云离赐予探花郎谢青容为妻。”
待皇帝回过神来,圣旨已经传下去了,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法收回了。虽然云离这个可有可无的六公主这些年一直住在冷宫不受宠,但谢青容毕竟是刚刚被封赏的探花郎不能太寒酸,皇帝还是下令赐了一座像样的府邸给公主和驸马。
退朝後,三公主云悦自然是闷闷不乐的,皇帝安慰她道:“悦儿莫伤心,是那人有眼无珠,以後父皇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驸马,再给你赔上最多的嫁妆,啊?”云悦心里虽然不甘,却也知道再闹下去反而无益,面上还是破涕而笑:“儿臣明白,多谢父皇。”
当被囚禁了半个月的云离接到再次出嫁的旨意时,虽然吃了一惊却并没有多麽喜悦。她倒是想不明白为什麽新晋的探花郎会执意迎娶自己,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其他的姐妹太嚣张吧。柿子捡软的捏,她已经声名狼藉,从此即使在自己夫君的面前也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向皇上提婚的那人恐怕不过是想娶个摆设吧,云离冷笑着想。
大婚那天,她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这件嫁衣是她十七年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虽然她也算是公主,却因为不受皇帝宠爱,生活水平甚至还不如一个高等的宫女。
那天清晨,她被送上迎亲的轿子,一路颠簸,她将盖头掀开一角,从窗缝里偷偷打量着外面的世界。十七年来第一次离开宫门,她不无好奇地观察着外面的世界,却远远听见送亲的队伍之外,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就是那个在和亲前与人通奸的六公主?”
“想不到这样的荡妇还有人要,探花郎瞎了眼吗?”
云离放下盖头,心里阵阵发凉。在轿子走到她的府邸门前时停了下来,有人掀开帘子,然後一只如玉的手递过来,沿着手腕向上是与她同样红色的喜服。她将自己的手递给他,那人的手温暖有力,拉着她一步步走向正门。可惜她知道,肯迎娶这样的她,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男子不是她的良人。
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云离终於被送进新房休息。窗外锣鼓震天宾客们欢声笑语,房间里却寂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听着更漏一滴滴落下的声音,就在她枯坐在床头几乎睡着时,有人推门而入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挑起了她的盖头。
“怎麽是你!”云离在看清驸马的长相时惊惧交加,做梦也想不到她嫁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掠夺了她贞Cāo的神秘男子。
谢青容悠悠一笑,墨绿的眼睛光华流转,像是绝世的宝石,一瞬间美得让她失神。然而他的薄唇却吐出无情的话语:“为何就不能是我,你已是残花败柳,除了我还有谁能要你?”
“你无耻!”云离气得颤抖起来。如果不是他,她怎麽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谢青容抬手抚摸上她因气愤而绯红的小脸,爱不释手地揉捏了两下,低头看着她轻声道:“不无耻怎麽能得到你?我的公主。”轻轻一推,云离便向後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谢青容也随之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