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关沙缓缓站起来一把拉起高欢,略显激动的说道:“尊客!老夫没曾想,你是如此的爽直!原本还担心你会嫌弃我族弱小,又担心関兰貌丑…”
高欢听到这里,觉得好生奇怪,自己的直爽,关这女孩的美丑有何相干?况且,这関兰的容貌也看不出那里丑,反而说她容颜清纯俏丽,更带有一丝野性之美,倒是更贴切一些!
关沙见高欢如此打量自己的孙女,面上更加的欣喜,和老妻对了一个眼神,继续说道:“如今尊客既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自此以后,也就是我乌兰一族的族人!改日……”
高欢闻言一愣,到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酒当时清醒了少许,愕然间忙打断族长关沙的话问道:“族长!在下何时应承了什么亲事,为何我却丝毫不知?”
族长关沙闻言也是一愣,接着面色一变。与此同时,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他面露不悦之色说道:“莫非你想反悔不成,你现在手中的情刀就是凭证!恳”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高欢真是有些不知所措。闻言慌忙将手中的小刀扔在了桌案之上,他心里暗道,若早知道此刀还有这种坑人的典故,即便是硬塞给自己,也是万万不敢收的。想到此处刚想开口,却见一众乌兰族人纷纷站起身,对自己怒目而视!
关沙的老妻愠怒道:“尊客,你可知晓这落日荒原的规矩?若有人接了定情之物又再毁约抵赖者,人人得以诛杀,遭毁约的女子也会亲手割下他的阳根之物!”
高欢闻言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自己的下身。他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吃口肉罢了,怎么就惹下这样大的麻烦让。
就听关沙的老妻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不要以为这样做,对毁约抵赖之人有些狠毒,那被毁约的女子更惨,要在第一个月圆之夜跳入熊熊烈火之中,了结了性命!若有不肯的,则会被族人以乱石砸碎全身的筋骨,至死方休啊…”她嘴上说的凄苦,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偷瞄高欢,在一旁察言观色。
高欢瞧了瞧身边坐着的女孩儿,正瞪着一双秀目望着自己,湿润的眼中满是恳求急切之意。他虽然不惧生死,但像这种死得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总是不甘,况且,自己一死不算,还要搭上这如花般的性命,于心何忍。倘若自己的小师妹尚在,若有人对她如此,怕是自己不单单会割下对方的阳根,一刀了结了性命这么简单。
他沉思片刻,终于咬了咬牙,拱手应承。一众人紧绷的神情终于烟消云散,关兰更是娇羞开颜,深深的埋下螓首,却又忍不住偷眼紧盯着自己的意中人。
关沙闻言开怀大笑:“好!老夫观你也绝非背信弃义之人,如今既一口应承,等你亲手斩杀了一头二级魔兽,老夫为你主持成人之力,到时一并将婚事办了!”
高欢听了此话,心内稍安,原本他以为凭关沙如此的性情耿直,若真要即时完婚洞房,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他如此一说,总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关兰的奶奶微微一笑,打断了关沙的话说到:“老头子,狩猎成人之礼虽然要尽快办,但在这之前,还需去部落祖灵处印证一下他的五源,倘有欠缺,也好交些魔晶,到时为他补上!”
关沙闻言不住的点头:“对对对,这个自然是要最先Cāo办。”接着对高欢说道:“从今以后,对外你的名字前,就要加上乌兰二字,自称乌兰高欢了,虽然看你相貌也应不小了,但在咱们神武城地界,没有亲手猎杀过二级魔兽的,无论多大年纪,都算是顽童。”
高欢聪耳不闻,恍惚间胡乱的点头应下,经过慢慢的回想,总感觉这事对自己来说,似乎落入了圈套之中,尤其是看到这关沙夫妇俩狡黠的眼色互相睇来睇去,心中更加的确定。只是生米已经入锅,虽然还未煮熟,也是无法捞出了。想到此处,心里一阵苦笑。凭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虽然不能说打雁无数,但总归也和不少的老怪级人物斗过心智,万没想到,今日就凭这两老一少三只小雀,就给自己蹬了个满脸开花。如此看来,以后越是遇见关沙这样面带憨厚之人,就越要多加小心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关夫端着一盏老酒急急走过来,兴冲冲的说道:“姐夫,来,小弟关夫敬你一盏!”
高欢闻言,面露无奈的瞧了瞧这被人坑来的内弟,看来,这门糊涂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刚想举杯,就听那刀疤脸的壮汉猛的站起来喝道:“关夫!未行成人之礼者,禁酒!”说完笑呵呵的盯着关夫,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极为欠揍的样子。
关夫闻言当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面上更是大为恼火,回头狠狠瞪了刀疤脸一眼,又恋恋不舍的看看手中的酒盏,沉声怒道:“关南!你…真是多事!”说完极不情愿的,慢吞吞走回自己的座位。他原本想趁此机会,能尝尝这寒潭老酒,没想到,还是被这关南坏了自己的好事。本来看高欢十分的顺眼,当想起来若不是因为这个姐夫,自己已经猎杀那紫脉烈焰巨鹿,何苦来这酒宴上,自己只能吃肉,不由得心中更加的懊恼,狠狠的白了几眼高欢,气呼呼的割下一块鹿肉,大口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