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挣扎着又向上爬了一步!现在的他,已经累得无法攀登了,只能用爬!一天前,他就开始这样做了。不但是他,现在云碣石篆上剩余的六个人,全都如此!一同来此的二十几人,如今只剩下六人,其余的都陆陆续续的退出了试炼。此时爬在最前头的,是沃寻的师弟闵良!高欢和沃寻在他之后,距离十一步石阶!
“第九千八百四十五阶!”高欢心中暗暗叫道!抬头往前看了看,只见那闵良正在吞服丹药,接着打坐调息起来。“怎么前方还有一人!?”高欢暗暗嘀咕着,难道是自己太累,看花眼不成!
沃寻此时在高欢的身后,也瞧见了这多出来的一人,起初二人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等闵良不住的朝他二人比比划划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的确在闵良的前方,真的还有一人!这人距离闵琳也就百步石阶左右,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
凭空出现的这人,距离众人很远看不清面目。高欢三人见了,不由得心中同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闵良朝下方高欢递了个眼色,低声问道:“徐师兄,你瞧见了么?”高欢点了点,没言语,却回头看了看沃寻,沃寻见状也点了点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茫茫然露出惊惧之色。
这三人一直在众人的最前面,没见着有谁比自己快上这么多啊,可远处上方百余步符阶之处,的的确确有一人坐在那里,似乎是在调息打坐一般!想着想着,三人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回事?走火入魔!不对,走火入魔怎么会三个人是同样的症状!
这人一动不动的端坐在上方,三人注视了许久,若不是这人身上仍有生机散出,真如坐化了的死人一般。
高欢略一沉思不再理会,继续感悟起来。沃寻和闵良见了,也进ru感悟之中。七天后,高欢追上了闵良。此时他二人距离那一动不动的怪人,只有七十二步符阶!高欢此时的疲态更重,面目憔悴,衣衫褴褛更显瘦骨嶙峋,弓着身子好似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垂垂老矣,正在缓慢向上攀爬!
闵良和沃寻的状况也是极惨,比高欢好不到那里。三人的六只手掌,三双膝盖,都已经磨得鲜血直流。这云碣石篆虽是虚无幻化,但要是真的攀爬起来,真比那登天的梯子还要艰辛数倍!这三人虽然精疲力竭,但仍然咬着牙坚持着,那三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六只瞳仁分明闪着坚毅之芒!
高欢和闵良倒卧在同一符阶之上,相视苦笑谁都没言语。是在是太累了,精疲力乏谁还有气力讲话。二人都在用心感悟,蓦然高欢先睁开了双眼。看来还是高欢要比闵良快上一些。
高欢面上划过一丝欣慰的笑容,猛然他面色一变,表情一时愕然僵硬。只见上方几十步符阶上坐着的那人,突然动了一下!高欢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待这人缓缓站起,朝下方看过来的时候,他和这人的眼神一时四目相对!高欢见状,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九转玲珑已经渐渐浮出!
这人呆呆的看了高欢和闵良师兄弟好一会,接着开口说道:“你们怎么才来?”
三人闻言都是一怔,心道与这人并不相识,为何这人会有此一问?闵良心思缜密,仔细的瞧了瞧,发现这人并非幻化,还真是一个活人。这才反问道:“什么才来?”
这人听了也是一愣,接着问道:“宗门大比后,怎么过了这么久,你们才到得此处,难你们的资质还不如我!?”他语气略显惊讶之意,疑惑的瞧着高欢三人。
高欢听了,心里大概有了些思路,忙开口问道:“这位师兄,你言说你们一共三人一起上了这云碣石篆,那其他两人呢?”
这人听了苦笑一声,“他们早都放弃了,只有我还在此地苦苦熬着!”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当时都乐了。这人说得看来不假,只见此人上身法袍下衣襟和袖子已经没了,剩下的也是残破不堪,好似一件叫花子穿的破布褂子,而他下面就更惨了,那裤子已经和底.裤没什么两样,只是比那底.裤更破更旧罢了!
这怪人的面色蜡黄,显得十分的憔悴,只有两只大大的眼睛,在那两道浓眉之下还闪着坚毅之芒。这人两只手臂奇长无比,就是和那通臂猿猴也有得一拼,只是他这幅高矮足有八尺的身子,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这人见三人不住的偷笑,也不生气,接着问道:“前几天是谁在下面哭喊吼叫?怎么回事?”
三人听了,回想起那日之事,一时蓦然,好半天沃寻才答道:“有个师兄,感悟时一时不慎,走火入魔了!敢问师兄您的名讳?”
这人听沃寻如此一说,面色一变,喃喃自语到:“原来是有人走火入魔…”他说此话时隐隐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骇然之色。原来那时他也渐渐进ru了迷离状态,这么多年的苦熬,尤其是他现在所处的符阶,更是在感悟了近一年的时间,都摸不着头绪没有丝毫进展。
即便像他这种有如此大毅力之人,也实在挺不住了,若是那日没有那挖出心脏的林俊凄厉吼叫惊醒了他,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