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亚夫赐予的开天丸,首当其冲,杀入敌阵。
那时,国民军的城防后,举着望远镜察看战场情势的姜少言,看到这一幕,即使曾经交过战,也不免心惊震赫。
一个参谋员见状,又骇又怒地骂道,“真是滑稽!那个荣泽英杰不过一介中校,竟然能指挥五十万大军,俨然一副少将派头。他们东晁帝军到底在搞什么?派出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姜少言继续看着望远镜,说,“人的能力跟军衔大小并无直接关系。这个人当初在开封创造的战绩,之后在应天府利用丁世琨打击我党内团结,混淆国民视听等等功绩,足以封将。”
“报告!将军,他们已经攻破第二道防线。一线团长请求空军支援!”
眼看着那执黑刀宛如暗夜杀神的男子,一路砍杀无数生命,疯狂突进,国民政府军这方已经被其狂野的气势给震慑,明明手上拿着枪,见着长刀砍来时,却吓得哆嗦不敢开枪了。
姜少言拧眉问旁边的电报通讯员,“屠云的部队还没到位吗?”
两日两夜,国民政府军死命相抗,在空军力量的支撑下,终于等到了华中大军开到,勉强解除了荣泽英杰这一波不要命的冲击。
然而,战损比竟然高达三至五倍,即是五个亚国士兵才能杀死一个东晁士兵。
统计出的结果,令夜色围炉而坐的将军们,愁眉不展。
这简直就是一场惨胜哪!
下一仗,还打得下去吗?
众人皆不知,荣泽英杰又接到西藏传来的消息,称轻悠神智不清,除了织田亚夫谁也不认识了,连父母在侧都视而不见。
对于国民政府军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后援力量——华中屠家军,荣泽英杰十分不甘,再次唆动南云卫,要求其借调二十万重装甲师,以对付装备落后、纯以人数取胜的屠家军足矣。
南云卫仍然在犹豫,因为这重装甲师是织田亚夫的亲兵,没有织田亚夫的命令,不得出战。
就在他犹豫的这个当口,荣泽英杰便把轻悠的近况以及西藏的情形,派专人密函送到了开封府龙村治也手中。
无人知道,荣泽英杰是以织田亚夫对龙村治也的怀疑,和厌憎,为压力迫使;还是以龙村治也早年情系于轩辕轻悠的初恋情感,为诱。最终让龙村治也带着二十万人,南下支援,与驻守在淮河上的姜恺之打了个对手。
如此终于熬到了应天府危机的第六日。
荣泽英杰在这一夜,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他梦到轻悠一身血泊,半个身子浸在血泥之中,七孔流血,凄厉痛哭,叫着“还我小宝”,最终被血沼吞噬掉。
他想要冲上前去救,却怎么也跑不动,双脚都被血沼里伸出的千万双乌黑的手爪给阻拦住,那一张张从血沼中浮突的脸,赫然正是当日他冲下山坡,看到的那些疯狂寡妇的肮脏嘴脸。
吓得一个灵机,从噩梦中惊醒。
清醒之后,便是满腔满目的憎恨和杀意,同时又接到了西藏传来的消息:轻悠大出血,恐命将不保。
他一怒之下,冲进了地牢。
这里面只关着一个人,黯夜里痛苦的嘶鸣喘息声,就仿佛从地狱深处传出的鬼叫,偶时还伴着奇怪的啪嗒声,让人寒毛直立,连守卫的士兵都只敢守在牢门外,将大门紧闭。
这深更半夜,突然看到顶极上司跑来,一个个都吓了一跳。
但又不得不跟着一同入内,但都捂着鼻子,对里面的情形连正眼也不瞧。
牢笼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便也使得那痛苦的嘶嚎变得更为清晰,仿佛就在人耳边帖面震须。
空气中飘浮的恶臭,和那说不出的腐朽味儿,很难让人相信那是从什么样的东西上发出的,多吸一口都让人难以承受,喉咙发痒窒息。
“拿来。”
荣泽英杰伸手,守卫哆嗦着手取出一个火烛递上,就立马闪到男人身后,仿佛什么可怕的怪物就要从那黑暗中蹦出噬人。
守卫深深觉得那也差不多就是了。
兹兹兹——
火烛燃起,带着一缭青烟扔进了牢笼里,这时才能看清那笼子就像当年荻宫中的兽笼,不及一人高,面积较宽,若是人关在里面,只能像动物一样匍匐爬行。
“啊……”
当火烛燃到最亮,滚出一段距离时,那吼叫声徒然加大,一下从火影中扑了出来。
暴露的牙床,斑驳脱落的肌肤,不辨原色,秃突的脑袋上发丝几乎尽褪,肩头骨仿佛随时都会从薄薄的皮肤里刺出,绷在一层紫黑色的肉皮里。
哐啷一声响,怪物一下扑到了铁栏上。
“将军!”
守卫吓得低叫一声,却往荣泽英杰身后躲。
“没用的东西!”
男人反手就狠狠赏了守卫一巴掌。
守卫被打倒在地,就看到笼子里的怪物伸出手,只差一厘,就碰到国人的军装。最可怕的却不是这短短的距离,而是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