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一转头看到他,脆脆地唤出声,“亚夫?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呀!”
他上前,“你这么有精神,是不是怪我不够卖力,一大早的不睡觉跑外面来发泄过胜精力?”
她立马噘嘴哼哼,“又胡说,不理你了。我要练功,我已经荒废好久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拾起来,未来生宝宝的时候才有力气顺产,不会像我娘一样,生了我就亏了身子,以后爹都不敢让她生了。”
他目光黯了一黯,便在她身边扎起马步,挥手劈了过去,她顺势一挡,递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双修,效果更好。”
“什么双修啊,你别胡来!”
“怎么,看不起我?”
“我练的拳法跟你不一样啦!”
说着两人就拆解起来,拳声霍霍,过了十几招便渐渐变得更为默契,竟然真就“双修”起来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夫妻两又多了一项户外运动。
……
出门时,车上除了食盒,又多了个小小的药罐子。
“亚夫,你又咳嗽了,雅矢君有给你送药么?”
“有,还有三瓶。”
十一郎立即拿出了那个装满小白丸的茶色玻璃瓶。
摆摆手,说再见,后视镜里的女子依然像往常一样,目送着汽车离开。
十一郎心里却渐渐拧紧,其实玻璃瓶里的药丸只是非常一般的维生素罢了。
事实上,男人早已经停药有半年之久。
……
轻悠奇怪,生孩子这事,好像在故意跟她捉迷藏。
当年不经意间,就怀上了。现在废尽心思,和亚夫在一起都有一年多了,竟然杳无音讯。
医生都检察了,她和亚夫都没问题,那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得等机会,看缘份了?
……
从东晁对亚国的全面侵略拉开序幕,成功攻占了开封府,直逼华南境内,连番胜仗让东晁远征军的高层将官们到底层士兵,都开始洋洋得意了。
半年里,不少将官连升三级,获得了和平时期都不易得到的奖励和荣誉。
对于多数军官来说,上阵杀敌是战士最重要的使命,流血流泪战死沙场才是武士道精神的归宿。故而,对于能上一线战场的将官们来说,那才是最大的荣耀。
可做为黑河大战和开封大捷前后屡立奇功,屡创惊奇的荣泽英杰来说,情况似乎完全相悖。
荣泽英杰做为总司令部和总参部上下耳熟能详的新兴杰出军官,从一线战场被调回到后方,从陆战部转到了总参部,从中尉连长一职升到少校参谋员,在许多人眼里却是明升暗降,被贬了职。
私下里,有不少将官都瞧不起荣泽英杰,且荣泽英杰自入总参部后,先后提出的几条参谋意见都获得了重视,并在成功执行后获得了褒奖,让不少人又眼红得很。
荣泽英杰在受到同僚排挤时也发现,前线作战只需要手起刀落,干干脆脆地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还必须浪费大把时间应酬那些虚伪的人,心中很不以为然。
年轻气盛,心高自负,有时候难免芒峰太露,棱角锐利,得罪他人,遭人垢陷。
“荣泽,你知不知道从尚仁帝开始,我们东晁已经取消了公开决斗的野蛮行径。”
“将军,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竹野中校决斗,砍断他一条胳膊?”
“因为他侮辱我身为帝国武士的尊严。那就是同样在侮辱我东晁帝国的尊严。属下记得亲王殿下在十六岁打倒俄国鬼子时曾说过,藐视我们武士的尊严,就是在践踏我东晁的尊严,从我东晁屹立于东方大陆开始,绝不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
“够了!”
南云卫有些头疼地别开眼,心说他见过无数军中刺头儿,但像荣泽英杰这样将任性妄为的事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倒真是第一个。
而且,从那双精亮如豹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心虚和愧疚不安。真是让人难以决择!
其实这事真说起来,还是那个竹野挑衅在先,但现在人家都断了支胳膊肘,你丫的还不认个错抹抹面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跟上司横,不是明摆着要挨刀子嘛!
可惜,荣泽英杰的性子就是不会轻易向世俗妥协,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就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任罚任打任降任削,随您便。
南云卫深感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最难调教。可毕竟现在斗殴见了血,若要不严肃处理,就有违军纪,此事可大可小。但要就此废了这么一位有前途的军官,又实在舍不得。
比起那个竹野,荣泽英杰的机敏和聪慧,狠辣和果断,更让他和织田亚夫看好。
那么,现在怎么办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
荣泽英杰从总参部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扫过了不少兴灾乐祸的眼神,对那些看好戏的窃窃私语也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