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亚夫眼也不抬一下,吐出一片烟雾,“大家彼此彼此。你都不为你的亲弟弟报仇,来杀我了,我当然也要还点儿人情,这才合乎礼节。”
向北皇自嘲,“我可不是姜啸霖,需要培植亲弟弟做自己的爪牙才安心。若是个真男人,连女人的事情都处理不清,还要旁人为他报仇,那也太丢我们向家男人的脸了。”
向兰溪为织田亚夫所害一事,正是由向北皇故意拦下来的。故而,向老爷子一直以为是寻常人所为,起因都落在轻悠头上。
向北皇之所以能跟织田亚夫搭上关系,也起因于此。
当年的事,向兰溪也没有清楚跟父兄明说,显然是也不愿任何人提及。
也就是说,这件事并非向兰溪说出来,而是另有其人。
向老爷子疼爱幺子是出了名的,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儿子招惹来的,哪个外科大夫不重视自己的手,只有外人才会那么狠辣,断人掌心。
织田亚夫却丝毫不给这位泸城大人物面子,讽刺道,“说的没错。有本事,你就别把人拘在屋里,这种幼稚的举动,本王早在四年前就不干了。”
向北皇顿时脸色大变,那是一种从来不会在这位传奇大人物身上出现的表情,不甘,无措,心事被人揭穿的窘迫,甚至是妒嫉。
织田亚夫笑了笑,显然为这一次扳回一局,非常高兴。
向北皇恨道,“织田亚夫,我也不可能一直保着你的人。到时候老爷子要真动了怒,杀了轩辕家人,也不是你我可以完全防范得了的。”
亚夫哼道,“好啊!我现在倒巴不得谁来打破这个僵局,你家老头儿敢杀了我的未婚妻,正好给我个完美的借口,灭掉姜啸霖在上海的一只爪牙。你回去可以告诉他,要敢动我的女人,就让他准备好背上促动两国大战、百万死亡的历史骂名吧!”
向北皇眼眸一眯,阴狠杀意骤起。
亚夫冷冷相对。
四眸绞杀间,刑讯室里气氛紧绷得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两个男人宽阔的背肌都贲张隆起,仿佛一触即发要攻击猎物的猎豹。
阿豹的额头,在完全没有暖气的房里,渗出了一层厚厚的冷汗。
最后,织田亚夫一笑,“向北皇,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讨这个人情。我可以卖给你,不过在我离开泸城之后,你要能保住轩辕家安全无虞,黑龙组的位置便是你的!”
向北皇站起身,阿豹为他重新披上了黑色皮大衣,皮衣在微弱的亮光下,流动着细腻的流光。
“怎么办,我现在突然不想接你这个烫手人情了?”
织田亚夫冷哼一声,“你们南方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婆婆妈妈,一根肠子能打九九八十一个拐儿。随你!”
说完,也不打招呼,转身就从进来的那扇门离开了。
潇洒得仿佛刚才谈论的一切,根本不是他最在意的人和事。
向北皇站在原地默了一默,也转身离开。
心说,织田亚夫,你够狠!
……
其实,轻悠当时说出那种威胁的话,也觉得太过胆大妄为。要是她的估计错误,四哥跟向大少根本没什么交情和颜面,那么,她就只有抬出姜恺之这关系。
她也想过,把亚夫抬出来,毕竟现在东晁在泸城的势力最大。可她不了解向北皇的性格,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那杨坚一样,讨厌东晁人。到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是正好让人抓个正着,得不偿失嘛!
总之,生死关头,万事只有赌!
若要她坐以待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结果是,她赌赢了。
向北皇离开时丢下一句话,说要解决这件事,就必须找一个在向老爷子面前说得起话,够身份、够地位、够面子的大人物,做中间人来说和。
到时候用的理由,轻悠之前说的都可以。
所以这世间的法则,不管你走到哪里,要能踏上巨人的肩膀办事儿,那才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塌下来也有有个儿高的帮你顶,事半功备。
轻悠当时问了句傻话,难道向大少本人就不行么?
向北皇瞪她一眼,说他没兴趣向辜负了别的男人的女人报复!
这一句话,让父兄都听得不清不楚。
轻悠心下却咯噔了一下,当年她意外地从姜恺之那里听说了向兰溪的身份。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对向家不甚了解,在之后的林家事件中,才真正了解到向老爷子对自己的偏见。
而经向北皇这一提醒,轻悠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埋下了一层说不出的隐忧。
“现在,我们去哪找,能让向老爷子也给面子的大人物啊?”宝仁愁苦地抱着脑袋,已经想了半天,还是不成。
听说向老爷子年轻时从一个码头小工,摸爬混打,成为今天泸城乃至整个亚国首屈一指的大人物,那已经是顶尖中顶尖人物,还有谁能让他低头呢?
轩辕瑞德问,“这要放在芙蓉城,我还能找着几位江湖上的老乡绅来说话。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