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她说这些事,还是他太急躁了么?
他所坚持而不容人逾越的只是外人亵渎了他的权威,他不接受,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利用他身边的人事物来威胁他,亵渎他的尊严和骄傲,左大将军正好犯了他这个最大的忌讳。若非见他还有几分军事才能,对帝国发展强大和他规划的未来蓝图还有些作用,现在就不会只是让这老匹夫坐在这里看好戏,而是直接上台演大戏。
他只想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杀戳,也不仅仅是为了杀戳。
或许还是太早了。
“轻悠,你恨我当初强了你,事已发生,我从未后悔,就像我决定带你回荻宫,便要保你安危。你气我事事迫你屈从,我不想解释太多,你自己该明白,有些事孰是孰非。如果你还气我囚着你不放你回家,我也不会道歉。我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放手,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神色却一片平静,目光轻柔。
“向兰溪的事,你恨我、怨我,我也不会辩解。这里的是非对错,早就绞缠不清。我也不以为,你吃了那许多苦,全是我一手造成。不过,我可以理解,你思乡情切,你痛你难受,你想找人发泄,我便权当这个替罪羊受过,也无可厚非。”
他突然哧笑一声,勾起她的下巴,“谁叫你是我织田亚夫的女人。就算你蠢死,笨死,呆死,我做男人的也该心胸宽达些帮你担着,宠着你惯着你让着你,包容你,不是么?!”
她愕然大张嘴,半天才抖出一句,“你这个男人,你太无耻了。”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笑容更大,却忽然一收,严肃得教人接应不及。
“可是,轻悠,这世上也只有我织田亚夫可以让你痛让你哭让你难受,宠着你惯着你。换了别人,我是绝对计不认的。向兰溪他明明知道,还敢勾引你就范,我没杀了他也都是看在他也救过本王一命,你懂么?至于斗兽场那次意外,现在就是我给你的一个交待。
谁动了你,伤了你,让你痛了难受了,我会一个一个帮你清算回来,要他们以十倍百倍的价值偿还。”
他那温柔的眼神,狠决的神色,霸道至极的口气,让她禁不住全身颤抖,说不清那是震惊,恐惧,还是激动,感动!
他握着她一只小手,就唇一吻,眼眸深如大海噬力狂涌:
“这样,你可会少恼我、恨我一分?”
“悠悠,我不会求你原谅我。”
因为
——你恨我当初强了你,事已发生,我从未后悔,就像我决定带你回荻宫,便要保你安危。
“你可懂?”
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她蓦然僵硬的身子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逃离他的禁锢,他那充满魔力像岩浆一般火热得灼伤人心的疯狂激情。可他的手臂强硬得似钢铁浇铸,她根本逃不开,只能被他束缚得越来越紧。
“你骗人,你骗人!”
她咬着唇呜嗯哭泣,却不敢吼得太大声。
他抱着她,任她泄渲捶打,只是蔼声低哄,“好,你就当我骗你。只不过,我打算骗你一辈子。”
这个卑鄙的男人,狡猾的狂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对待,这太疯狂了!
他明明说着,他不解释,不道歉,不求原谅。却偏偏要让十一郎告诉他那些事件的背后真相,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可是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自以为是地说着这么多,这么多让人害怕又期待,明明恐惧却又偏偏觉得那么那么,那么甜蜜的话儿,他真是太可怕了!
他怎么能这样将她的心情随意拨弄,让她一会如置天堂,一会儿又坠入地狱。
那一晚他几乎杀了她,她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那么无情的杀意,他不留情地挥下刀了啊!
他那么无情,残酷,冷血,暴虐!
她怎么能相信他,怎么敢!
之前一次次的期待盼望,都被他的冷酷无情亲手捏碎了,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思考不想去回忆,再也再也再也再也——再也不想期待他的回心转意和温柔多情。
只怕,期盼到最后,遭到的依然是狠心无情的背弃!
她觉得自己太脆弱,在他面前是那么娇小无力,任其摆布,她根本没有信心去接受,不,或者说承受更准确——她没有信心去承受他的那份霸道狂情。
从他在校场毫不留恋地转身走掉开始,从他无情地在众人面前将她撕碎在木人桩开始,从他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侵犯她各种言语精神侮辱,甚至在那一晚,他把她压在桃花树上肆意折磨了整整一晚,任她如何哭叫求饶都不管不顾,疯狂地做了整整一夜,她几乎休克死掉……
可是,为什么他还敢这么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么多的该死的诺言?
不,这些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