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向东看着族人们,眼睛里流露出悲愤和无奈,当年家族被匈奴驱逐出草原,为了生计不得已组建了红骑这个马贼组织,战士的血仍在族人身体里流动,可这血已变了颜色,没有了方向,无至尽的厮杀和掠夺虽然带来了生活的根本,但一代一代人开始堕落,他们忘记自己是草原上最优秀的骑士,荣耀在那里?尊严是什么?为了利益他们不惜出卖一切,换来的只是短暂的生存。
眼前出来了个年轻人,自己的儿子,仇云。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身体消瘦高挺、四肢修长摆动间带着力量,手里拎着铁制长枪,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犀利的眼睛像鹰俯视下无人敢对。
仇云看着父亲,老了,皱纹爬满脸上,头发也全白了,昔日眉宇间的雄气依然消失不见,他竟然还相信大晋会收留我们,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狼狈的回到了这里。躬身问道:“父亲,孩儿的提议,你想的怎么样了?我们不能再流浪了,就算您不允许我们再抢劫、杀人,我们也要生活啊!那双头山是个好地方,我们只要做完这一次,就可以安定下来。”
仇向东轻轻摇摇头,道:“你了解他们吗?在这样的年代能在这里占了一年,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关内的商队都流传着,现在这通往草原的路上有幽盟鬼卒的出现,一年里无数的商队消失了,甚至连死尸都找不到,这里却隐现繁华之像,商队也只有走这条路才安全,你不觉的很不一般吗?”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仇云看着父亲端着茶杯的右手,无意间哆嗦着,艰难的往嘴里送,心头一阵抽痛,那是一次战斗中,父亲用手给自己挡了一刀手筋断了。忍住心痛,仇云永远望不了自己的誓言:我一定要父亲过上好日子,从此再也不能受到伤害。说道:“爹!我知道您顾虑的很对,可没有办法啊!我们再这样流浪下去,不被大的马贼吃掉,也会自己消亡的。”
“我们可以找他们合作啊!找人去和他们谈谈,没准他们会接受我们的。”仇向东黯然说道。心里一阵苍凉,到了这般地步了,自己的脸面要不要罢,只要能不再让族人死去,就行。
“哈哈!”仇云凄凉大笑着,眼泪从眼里滚了下来,跪倒在仇向东面前:“堂堂男儿,我仇云何时流过泪?可今天看到您的样子,我想哭啊!‘血骑红魔’仇向东,曾经让所有武士听到这个名字就哆嗦的人,现在面对千多的小组合都只想着合作,战意!战意!在那里?帐篷外的‘血龙骑’还没有老,锋利的‘夺命枪’还在我手中饮着鲜血,可您呢!您在怕什么?”
“怕什么?我怕什么?”仇向东看着儿子,嘴里喏喏的说着,自嘲的笑着,猛的站起身子,指着外面喊道:“我怕责任!我怕死亡的报复,我已经失去了一只手,我已经不能再在马上冲杀,我怕什么?我怕我再在失去你,我怕再失去任何一个族人。”
帐篷外的士兵早就聚集在门外,看着这对父子的争吵,此时再也忍不住,闯进帐篷跪倒一地,他们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领袖这样的颓唐,曾经每个人都以跟着他自豪,虽然被遗弃被放逐,但是,他迎着命运高歌,草原我会回来的,带着我们辗转几年,从不言放弃。可现在他却是这副模样,每个人都留着泪,握拳举起左手,庄严呼唤着:“战意!战意!”人们心中战斗的心被再一次唤醒,不在是以往毫无目的的杀戮,而是对战的渴望,激情彭湃。
刑善站在山上,打量着这支队伍,听到了他们的呼喊,脸上古怪的笑着,很有意思啊!他们被什么激活了吗?
高唐来到他身后,低声道:“老大!不好办啊!这些人好像变了个样子般,比我们以前看到的多了很多东西,我说不清楚。”
“战意!”阿默默默的说了一句。
刑善瞥了他一眼,你他妈的还战意!不是你,我们也不用无端端的少了六百人。心中突然一个古怪的念头冒出来。笑道:“好啊!他们有战意!我们有战神!阿默你去会会他们。”
阿默听后没有什么表情,虽千万人我一人往矣,目标红骑。
“还真是他妈的直线条。”看着阿默的背影,刑善低声嘟囔了一句,回头看向胡三刀,说道:“带几个人,你们跟着去。”
胡三刀应声,摆手,身后冒出了几个天鬼,紧追阿默。
刑善想了想,也现身而出,带着皮特和高唐及众天鬼,向红骑靠去。
仇向东老泪纵横,在族人的呼喊声中,他听到了久违的那股感觉,回来了,回来了。微驼的脊梁直了起来,战斗的心,“咚、咚、咚!”开始加速。眼神中光彩让人开始振奋。
仇云看着父亲,脸上满是激昂,他老人家回来了,我们的精神回来了。
这时,门外的传令兵报道:“族长,他们来了。”
仇向东和仇云带着族人出来,看到了阿默和天鬼。
阿默站在烈日下,光着上身,黝黑的皮肤,肌肉反射着光,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不同于皮特的死气,真正的是没有任何感情,他根本就不像人。
那些天鬼,处处透着诡异,年龄都很小,有的甚至才十四五岁,